沈曼急匆匆地沖進洗手間,反手鎖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心臟仍在劇烈地跳動。
她不死心地再次撥打jane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忙音讓她的心沉到谷底。
“該死!關鍵時刻掉鏈子!”她低聲咒罵了一句,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jane的失聯絕不僅僅是沒接電話那么簡單,很可能是林昊那邊,發生了什么她無法掌控的變故。
難道他發現了jane的身份?還是說......他根本就是在陪她們演戲?
這個念頭讓沈曼不寒而栗,她強迫自己停止這種可怕的猜想,現在最重要的是采取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意味著林昊可能正在遠離她的掌控。
她迅速撥通鄭成的電話,語速極快地將眼前的困境和盤托出。
“計劃有變!偷護照行不通了,執行b計劃!”隨后對著電話那頭,急促地命令道:
“立刻帶人到酒吧附近,上演一場'搶劫'!目標是林昊的護照,動作要快!”
既然暗的不行,那就只能明搶了!這個決定讓沈曼的心跳又加快了幾分。
b計劃的風險遠比a計劃要大,稍有不慎就可能真的惹上麻煩。
但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她必須留下林昊,必須查清木子的下落,這是她作為閨蜜最后能做的事。
掛斷電話后,沈曼故意在洗手間里磨蹭了好一會兒,她需要給鄭成他們足夠的時間布控。
看著鏡中自己略顯蒼白的臉,努力平復著紊亂的呼吸。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迫嘴角揚起一個自信的弧度:“你是金牌律師,沒有什么能難倒你。”
然而,當她調整好狀態重新走出洗手間時,臺球桌旁早已空空如也。
那個本該在原地等待的男人不見了蹤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人呢?”沈曼心里猛地一沉,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她快步走向吧臺,幾乎是小跑著來到酒保克瑞斯面前:
“克瑞斯,他人呢?”
“林先生已經離開了。”克瑞斯一邊擦拭著酒杯,一邊若無其事地轉達著林昊的留言:
“他還讓我轉告您,剛剛的賭注只是跟您開個玩笑,讓您別往心里去。”
“開玩笑?”沈曼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她雖然一萬個不想履行那荒唐的賭約,但更害怕林昊就此溜走回國!
她想起林昊在臺球桌上那游刃有余的模樣,想起他看著自己時,那帶著戲謔的眼神,這哪里是什么玩笑?感覺更像是在戲弄自己!
但她現在沒時間憤怒,她非常擔心林昊可能真的要溜走回國,于是沈曼急忙追問道:
“他走了多久?”
“剛走沒多久。”
“我知道了!”話音未落,沈曼已像一陣風似地沖出了酒吧。
幸好,這個地段夜晚并不容易打車,很快就看到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
此時林昊正好攔下一輛出租車,一只腳已經踏入了車內。
“喂!你等一下!”沈曼大喊一聲,隨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奔過去。
接著在林昊詫異的目光中,她一把將他已經拉開的出租車車門重重關上。
隨即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鈔票塞給司機,不容置疑地揮手示意對方離開。
“陳律師,你這是干什么?”林昊皺起眉頭,故作不悅地問道。
林昊的表情控制得恰到好處,既表現出了被打擾的不快,同時還帶有一絲困惑和不解。
“我干什么?”沈曼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胸口因急促奔跑而微微起伏,她稍微平復了一下呼吸,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懊惱說道:
“你不會以為,我剛剛去洗手間,是故意想賴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