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留足了余地,既給了林昊一絲渺茫的希望,又為接下來的暴力行為做好了鋪墊。
畢竟,跟亡命之徒講道義,本身就是個笑話。
“哼!既然如此,我林昊今天就是橫死街頭,也絕不向罪惡勢力妥協,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
林昊這話說得大義凜然,腰板挺得筆直,儼然一副要跟惡勢力斗爭到底的剛烈模樣。
月光照在他臉上,竟有那么一瞬間,沈曼差點被他這精湛的演技騙過去。
但沈曼隨即清醒過來,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在她看來,這貨純粹就是鐵公雞舍不得拔毛,還在這兒死要面子活受罪。
“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守財奴!”她在心里暗罵,徹底失去了耐心。
她再次朝帕敢使了個凌厲的眼色,無聲地催促:“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動手!”
帕敢接收到信號,心里嘆了口氣,導演都連續兩次催促了,再不動手就太不專業了。
“兄弟,對不住了!”他默念一聲,隨后把心一橫,掄起棒球棍就朝林昊的小腿狠狠掃去!
這一棍帶著風聲,若是打實了,少不了一個骨裂,在輪椅上坐三個月是不成問題的。
“別打!別打!”
“大家別沖動!”
“都給我個面子~,哎喲!”
眼見帕敢等人終于動手,沈曼嘴里喊著毫無作用的勸阻,人卻早已敏捷地跳到戰圈之外。
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嘴上勸架,身體看戲的含義。
她生怕被誤傷濺一身血,同時那語氣里,怎么聽都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而且,面對一群聽不懂中文的外國壯漢,她這番勸架本身就充滿了荒誕感。
此時的沈曼心里確實樂開了花,甚至暗搓搓地琢磨著,等下趁亂的時候,她是不是可以悄悄湊過去,給他來上幾腳黑腳,想必這貨應該發現不了吧?
這么一想,她心里頓時跟貓抓似的,躍躍欲試,仿佛已經看到了林昊抱頭鼠竄的狼狽模樣。
然而,還沒等她將這“美妙”的想法付諸行動~。
“嗖~!嘭!”
一道黑影猛地倒飛過來,重重摔在她腳邊,濺起些許塵土。
那身影魁梧,赫然正是剛才率先動手的帕敢!
“呀亞阿牙醫~!!”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沈曼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驚叫一聲。
緊接著,幾乎沒過腦子,她那條修長有力的美腿已經條件反射般地抬了起來,精準地給地上那人補上了一腳!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飛出來的肯定是林昊那個欠揍的家伙啊!
此時不踹,更待何時?
“哎呦喂……沈導別打,是、是我啊!”腳下傳來帕敢那帶著痛苦和委屈的悶哼。
沈曼:“???”
她整個人都懵了,急忙蹲下身把人扶起來一點,借著昏暗的光線,這才看清了帕敢那張因疼痛而扭曲的臉。
“怎么是你?”沈曼帶著難以置信看著帕敢問道:“你們這么多人打他一個,你怎么還飛出來了?”
帕敢捂著胸口,齜牙咧嘴,臉上寫滿了驚懼和后怕:
“他、他會功夫……我們,我們根本近不了身!我的棍子還沒碰到他,人就飛出來了!”
“功夫?”
沈曼感覺自己聽到了,本世紀最荒謬的笑話。
李木子跟她無話不談,從初戀到初吻,從少女心事到婚后煩惱,事無巨細都跟她分享,怎么可能從來沒提過何非會功夫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