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沈曼根本不搭理這樣的小蝦米,反而帶著倨傲和不耐煩地打斷他,依舊用英語命令道:
“把你們帶隊的領導叫過來!”
“是是是,陳律師您稍等,我這就去請我們局長過來。”
那名華裔警察不敢怠慢,既然他摸不準這位陳律師的底細,那就讓上級去鑒定。
于是趕緊小跑著,朝中間那輛警車匯報去了。
“哇,陳律師,面子真大啊!連局長都要親自來見你?”躲在沈曼身后的林昊,帶著驚嘆和崇拜說道。
“小意思!”沈曼微微揚起下巴,臉上的傲嬌之色更濃,趁機吹噓道:
“我陳麥在巴蘭迪亞島,還是有幾分薄面的。就算他們局長見了我也得客氣三分!”
“這牛逼讓你吹的,是真的牛逼!”此刻林昊在心里簡直要笑出聲。
沈曼現在吹得越夸張,等會兒事實的打臉就會來得越響亮,越疼!
另一邊,接到匯報的警察局長也是一頭霧水。
“陳麥律師?”他皺著眉頭仔細的思索,怎么不記得司法界有這么一號人物?
還得我親自去見?還用這種命令的口吻?
他心里有些不快,但考慮到報警內容的嚴重性,以及對方可能存在的特殊背景。
于是他還是整了整帽檐,沉聲地對下屬說道:“走,跟我去會會這位金牌陳律師。”
······
遠遠地,沈曼就看到那名華裔警官,正點頭哈腰地引著一位皮膚黝黑、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朝這邊走來。
只是此時她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來的怎么不是鄭成?”
按照原定劇本,此刻應該是由鄭成扮演的“警官”登場,收拾殘局,將“匪徒”帶走,從而完美落幕。
可眼前這人,無論是體型還是走路的姿態,都與鄭成截然不同。
但箭已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出戲唱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決定先聲奪人,搶占道德制高點。
隔著一段距離就提高了音量,用帶著質問的英語腔調說道:
“你們這里的治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當事人只是飯后散個步,就險些遭到匪徒綁架!”
“這件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否則,否則……”
沈曼刻意停頓,試圖營造壓迫感,但搜腸刮肚,一時竟想不出更具威懾力的措辭。
只能略顯蒼白地重復強調:“否則,否則……”
因為隨著那兩人越走越近,在路燈蒼白的光線和警車頂燈旋轉閃爍的藍紅光芒下,沈曼終于清晰地看到了那位中年男子的臉龐。
這一看,她的聲音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喉嚨,越來越小。
最終戛然而止,后續所有的質問與威脅都硬生生堵在了喉嚨里,化作一陣無聲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
來人她認得,這家伙貌似真的是巴蘭迪亞島的警察局長!
你問她為什么認識?
廢話!在李木子失蹤的第一天,她就以閨蜜兼臨時法律顧問的身份火速趕到了這里,至今已在島上不眠不休地奔波了整整十二天。
這期間,她為了能正式立案,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關系,沒少往警局跑。
數次與這位掌管本島治安的最高長官打過照面,雖然對方每次都是公事公辦、愛莫能助的敷衍態度。
一個極其荒唐、甚至有些可笑的念頭瞬間閃過她的腦海:
“不是吧?巴蘭迪亞的公務系統,都已經窮困潦倒到這種地步了?”
“堂堂警察局長,下班后還要兼職當臨時演員賺外快?”
但這念頭僅僅存在了一秒,就被她殘存的理智徹底否定了,這想法荒謬得讓她自己都想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