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山道,不過百丈,須臾可至,這個距離,已經無法占領先機了。
不“勸”走這幾人,這金色機緣,是注定無法得到了。
“道友好快的腿腳,可真是讓我等好追啊!”
“得入靈寶崖,即是有緣,不妨同入大殿,共探秘境?!”
卦道人快步而至,向著顧遠走來,同時笑著說道。
松羽陽等人也是快步而來,似有包夾之勢。
唯有白發青年,眉頭緊皺,步履不動,不知再想些什么。
巍峨殿宇,云霧繚繞,顧遠孤身一人,立于殿前,卦道人、松羽陽、雷蛟、虬髯大漢紛紛快步而來,似乎要將他逼入死角。
可顧遠神情不變,不動聲色的看向四人:“幾位道友,氣勢洶洶,意欲何為啊?”
松羽陽抬頭,目中帶著戰意:“勝負未分,再戰一場!”
顧遠聞言,輕笑出聲:“再戰一場,自無不可,只不過道友是想君子之爭?還是輪番而上,行生死之爭?!”
說道最后,顧遠神色冷冽,眸中月華流動,不似生人。
君子之爭,只分勝負,不分生死!
生死之爭,那就各憑手段了!
顧遠這一番話,就是明顯至極的警告,也彰顯了他勢在必得的野心。
一對一和我打,敗了不殺你!
一起來,死了莫要怪我!
雷蛟和虬髯大漢,臉色微變,似有猶豫。
連松羽陽都有一絲躊躇。
卦道人也是神色一變,但看了一眼前方的靈寶殿,最終還是決定咬牙一試。
“這位道友,我等自知手段遠不如你,但讓我等就此離去,我等也絕不甘心,不妨我等合力,于閣下斗上一場,若是閣下當真有無雙天威,我等甘愿拱手相讓此殿,絕不踏入其中!”
卦道人對著顧遠拱手說道。
“哈哈哈,閣下算卦莫非用的是算盤?當真好算計啊!”
顧遠卻只是大笑。
“我也是為道友考量,我等聯手,道友當真有十成把握,可應付我等?萬一事有不暇,一身修為付諸流水,豈不可惜?”
“君子之爭,皆不傷性命,豈不妙哉?”
“閣下若是不信,我等可立下禁制,相約立誓,只斗法,不害命!”
卦道人誠懇的說道。
其余人也是蠢蠢欲動。
這個提議確實符合他們的心意。
爭是要爭的,可拿命爭,卻又令人猶豫,能君子之爭,那是最好了。
可顧遠卻搖頭不語。
世間豈有以四敵一的君子爭法?
想得好處,又舍不得命來,天下間豈有這般好事?
聯手相逼,這幾人焉能輕信?
大道唯爭,想要求得性命,靠的是道行,是術法,是手中之劍,而不是什么誓言!
若是此前,顧遠可能還會考慮一番。
可今日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一股殺意彌漫,似乎想要發泄。
他心中已經有了定計,但卻并未立時出手,而是抬頭,看向了遠處七寶法身宗的白發青年,朗聲問道:
“石道友,你待如何?”
見狀,卦道人立時傳音,似乎想對白發青年說些什么,可白發青年卻已經開口答道:“君子!”
說罷,白發青年稍稍后退,退了幾步,似在彰顯誠意。
見到這一幕,卦道人臉色微變,松羽陽等人也是眉頭一皺。
白發青年此舉,不僅顯得他們幾人齷齪,還有引而不發,伺機而動的苗頭,自然引得幾人不快。
可事已至此,幾人似乎已經沒有退路了。
一對一對決,誰也沒有把握對付顧遠,若是被其各個擊破,靈寶必然失之交臂。
大道唯爭,講什么道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