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了英槐老妖的記憶,深刻的明白,此妖當年剛得此圖時的欣喜若狂,和最后的咬牙切齒,憤憤無言,心緒起伏,如海浪翻滾,久久不能平息。
“我這有一枚萬毒錐心釘,乃是從鴆云巨蟒那得來的上品妖器,還有這枚六丁神木的靈種,都賜給你防身,你且去那老妖的洞府,將一切搜刮回來吧!”
顧遠袖袍一揮,將身上僅剩的未曾喂養煉寶斬天葫的妖器賜給了噬心蟲。
至于那六丁神木,雖然被那英槐老妖說的神奇,可被它以妖法祭煉之后,早已潛力大損,以顧遠如今的修為,并不是很看得上,先賜給噬心蟲防身。
“多謝老爺,多謝老爺!”
噬心蟲接過寶物,立刻驚喜的叫了起來。
“事不宜遲,煉化妖器之后,速速出發吧!”
顧遠擺了擺手,催促道。
“是,老爺!”
噬心蟲喜滋滋的接過妖器,細細煉化,而后架起遁光,朝著西方疾馳而去。
英槐老妖的巢穴,和千浪宗南轅北轍,相差數十萬里,內中途徑大量宗門、妖峰,禁空路段極多。
以金丹修士的遁光,也不是數月可以往返的。
噬心蟲如今寄居老妖的身軀,雖然不能全然發揮此妖的實力,也可不容小覷了。
再加上披著英槐老妖的“虎皮”,跑跑腿還是輕而易舉的。
又不是深入洞天秘境奪寶,沒有幾個大修士會突然伏擊一個“將死”的三階后期大妖的。
噬心蟲離開之后,顧遠也架起遁光,朝著千浪宗的山門飛去。
修行如逆水行舟,可松弛不可懈怠,還是要盡快尋到一處四階靈地,擺放道玉金瓶,修行至金丹巔峰,謀求道胎。
……
……
大澤廣袤,青荷載殿。
細雨微風,蕩起漣漪,千浪宗的山門坐落在重重霧氣之中,意境非凡。
相比顧遠當年第一次入千浪宗之時,此宗似乎更添了幾分生機。
水霧之中,遁光縈繞,門下弟子臉上盡皆浮現朝氣,似乎充滿了干勁。
數十載歲月,對金丹修士而言,不過彈指瞬間,可對于凡人而言,已經走完了一代人。
顧遠身懷千浪宗金丹玉符,可隨意進出山門而不受大陣伏擊,而以他如今的境界,尋常金丹,根本無力察覺他的存在。
他高居天穹,立于浮云之上,看著來往不休的年輕修士,心中微微感慨。
此宗之面貌,數十載就有如此大變,應當和自己離不開關系。
同時心中也對神衣上人頗為佩服。
壯士斷腕,確有奇效。
只要門下年輕弟子有杰出之人,以千浪宗的底蘊,足以培育出一二金丹,可改變“外戰無能”之局面。
“哪位師兄回宗?”
而就在這時,一道遁光,自千浪宗山門大殿中飛出,須臾之間,就來到顧遠身邊。
遁光散開,露出一個身穿鶴氅,儀態不凡,手持金印,面容嚴肅的青年。
青年看守大陣,洞察全宗,察覺到了顧遠的到來,可令他奇怪的是,護山大陣沒有激發,但這金丹的氣息卻極為陌生,當下心中警惕,帶著大陣金印,迎了上來。
看著來人,顧遠輕輕一笑,露出真身,伸手作揖:“丁道友,數十載不見,風采更甚啊!”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丁志沖,和他換宗之人的同族金丹,有過一番交情。
“顧師兄?!”
看著顧遠顯露的真身,丁志沖頓時詫異不已。
顧遠離宗之時,已是金丹中期修為,比他高上一境,可當時他依舊能感受到顧遠的氣息,可如今再見,只覺對方氣息如海,深不見底,有種縹緲無垠之感。
和面見神衣師兄之時,極為相似。
一時間,他心中浮現了一個念頭,可又覺得不可思議。
這才多久,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