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你爭來的,莫要道謝。”
天陽子搖了搖頭,隨后又取出金冊,對顧遠問道:“你叩拜祖師,姓名已被我錄入金冊,但此事尚未完結,你今日爭脈,并非為你一人而爭,乃是為你青峰道院而爭,故此,還有你道院入脈之事,需你來定奪。”
“但你青峰道院門下弟子數以萬記,自然不可能個個入上脈,我臨川也沒有這般大的家業揮霍。”
“依道脈制,可予六個名額予你,念你青峰道院遠在東山域,路途遙遠,來往不易,我以昭陽殿殿主之身,特許你一百三十五年之后,可再得三個名額。”
“其余弟子可直接入下脈修行,若有天資超絕者,過試煉之后,可入中脈修行。”
顧遠聞言,心中頓時微喜,對著天陽子誠心一拜:“多謝玄師,多謝道脈!”
六個名額,應當是道脈定下的規矩,而后三個,應當就是天陽子竭力爭取而來的。
這是一份人情,也是一份示好。
顧遠銘記在心。
天陽子見狀,微微頜首,而后笑著說道:“你是闖關之人,名額由你做主,你說些寫誰,我就將誰錄入金冊,為其頒發玉碟。”
顧遠聞言,頓時微微沉吟。
胡元化自然要給的,雖然其天資不佳,可在中土消磨兩百余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入脈信息也是其傳回的,無論如何,也要給上一個名額。
其弟子胡正源,天資上佳,又出身神州,若是不給,難免薄涼人心。
至于蓬陽榮三人,乃是掌院親自挑選,認為可挑起下代大梁之人,不遠億萬里隨自己前來神州,肯定是要給的。
一念至此,顧遠沒有猶豫,直接將這五人的姓名,盡數報了上去。
他青峰道院在神州就這五人,不照拂這幾人,還能照拂誰呢?
不過還多了幾個名額,他怕是要寫信回東山域,詢問掌院的意見了。
只是不知道,掌院是否有意來神州修行?
只不過上脈弟子,千年為限,過了千歲大關,就不再享受上脈弟子待遇了。
千歲的上脈弟子,要么修行臻至絕頂,成就輝煌,要么只能淪為平庸,成為普通長老,總之不再適宜霸占“弟子”的稱號了。
……
……
純陽殿前,胡元化等人正忐忑不安的等待。
他們隨天陽子的童子駕云來此,可卻只能在殿外等候,沒有號令,不得入內。
純陽殿,乃是上脈弟子入脈所用,更為森嚴古樸,他們幾人立于殿外許久,心中的激動都變為了不安。
“吱嘎!”
但就在這時,殿門突然打開,露出滿殿幽幽的燭火。
燭火明滅之間,一個身姿挺拔的身影,緩步走出。
“院首!”
幾人見到這人影,連忙行禮參拜。
“且入殿去叩拜天河祖師吧!”
那人袖袍一揮,露出了純陽殿中的幽幽燭道,聲音不疾不徐。
可胡元化幾人看著那明滅不定的燭道,心中卻激動無比。
這哪里是燭道,分明是通往上脈的通天大道!
可胡元化激動之余,卻也心懷愧疚,忍不住說道:“我年歲已大,天資不佳,就莫要浪費這個名額了吧,且讓給道院小輩!”
“我自有安排,且安心修行吧,千歲之內都是上脈弟子。”
顧遠擺了擺手,直接定下了此事。
胡元化有心還想說些什么,可眼前之人,已經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眼前。
……
……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