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年亦是英杰,天資之強,不亞于任何洞天親傳,可修行的仙經,厚積薄發,起初斗法之能并不強,年輕時候的戰績拎出來,還沒有顧遠這般厲害。
顧遠只能俯首,再度謙遜。
“我癡于修行,對傳承之事,不曾上心,恍惚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千載,歲月不饒人啊!”
“好在還有天陽擔任昭陽殿殿主,為我清澄奔走,擇優拔萃。”
“此前,他也推薦過一二俊才,可皆被我否決了。”
“我清澄洞天雖然如今并非十大洞天,可數萬載傳承,亦是頂尖,豈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要的?”
“唯有百折不撓,竭力求真,天資超絕的絕頂之輩,方可入我門下!”
“你斗敗上脈三人,在我眼中,并不算超絕,可出身青峰,一入我臨川,就有如此氣魄,悍然擢脈,力爭上脈,這份心性,才是我最欣賞的。”
“仙業長生,唯有爭渡!”
“不爭,豈能過河?”
“曾幾何時,神州有多少大宗?多少勢力?最終不還是臣服在我道脈之下?”
“此等家業傳承,皆是至尊爭來的!”
“如今至尊不在,我等更要奮力前進,否則……”
說到這,天玄子頓了頓,不再多談,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玄師氣魄萬千,弟子佩服!”
顧遠作揖,贊了一句。
僅此一番話,他似乎已經摸清了眼前這個即將成為自己“便宜師尊”的性子。
爭渡二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是個能爭的性子,我很喜歡。”
“天資手段,亦是不缺,還是從東山域走來,見過疾苦的。”
“修行傳承,是一樁麻煩事,我性子清冷,不善教導多人,也不準備大肆收徒,顧遠,我且問你一句,可愿入我門下,為親傳弟子,傳承清澄,爭渡求仙?!”
天玄子說了幾句,自覺已經足夠表達自己的態度了,索性不再多說,只是神色一肅,對著顧遠問道。
一切早已在心里接受,顧遠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以大禮參拜,肅穆說道:
“弟子愿意!”
“善,自即刻起,你即為我清澄洞天第十六代親傳,可以臨川清澄之名,行走神州!”
“來人,焚香立契,昭告祖師!”
天玄子滿意一笑,立刻以法力攙扶起顧遠,而后喚來童子,焚香立契,昭告洞天,完成流程儀式。
名分已立,清澄和顧遠,深深的綁定在一起。
天玄子看著身姿挺拔的顧遠,也是滿意一笑。
他之所以答應天陽子的建議,收下顧遠為親傳,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顧遠雖然是在青峰道院修行,但是并無真正意義上的師尊,只有一個師姐。
否則豈能一徒拜二師?
“我知曉你出身青峰道院,在道院之中修行兩百余載,感情頗深,不過無妨,你不要有所顧忌,能照拂的盡量照拂。”
“我清澄洞天,完全容得下一個青峰道院,那是你的班底,也是我清澄的班底。”
天玄子飲了一杯顧遠奉上的茶水,笑意吟吟的說道。
清澄洞天,底蘊深厚,收下一整個道院作為附屬,也是輕而易舉,根本不存在什么壓力,最重要的是要留住自己這個弟子的心。
半路出家,確實不好,感情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