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師兄,我早就說過了,無需如此客氣。”
“如今神州之中,僅剩你我幾人,何必生分?”
顧遠放下手中玉冊,輕笑一聲,自有法力涌出,將胡元化扶起。
“禮不可廢!”
胡元化鄭重的說了一句。
二人身份差距越來越大,他自然要小心行事。
顧遠搖了搖頭,也不再堅持,直接問道:“師兄前來,想必是事情有了眉目?”
胡元化聞言,精神一振,從袖中取出了一枚玉簡,遞給了顧遠,說道:“好叫院首得知,得天陽子玄師門下弟子相助,確實已經摸清了此事的原委。”
“那天蘆水泊暗中投靠的正是世家一脈的寧家,寧家大乘早就仙逝兩千余年,但三百年前,有一弟子拜入了南華洞天。”
南華洞天?
顧遠頓時眉頭微皺。
南華洞天可是道脈十大洞天之一,有大乘上尊坐鎮的頂尖洞天。
怪不得天蘆水泊改換門庭,原來是攀上了高枝。
“親傳弟子?”
顧遠又問道。
“目前不是。”
“南華洞天上乘大尊親傳弟子兩個甲子前意外身故,目前親傳一位空缺,暫無人選,其門下幾位弟子,似乎都有意爭奪,這寧家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是寧家竭力扶持的。”
胡元化早就將一切都打探詳細了,當即毫不遲疑的答道。
“大乘親傳身故?”
“因何緣故?”
顧遠第一時間不曾理會寧家,而是驚詫于這個消息。
十大洞天,十大親傳,他原本以為一直都是定額,沒想到內中還有意外身故的?
什么人,有這般能力?
胡元化遲疑的說道:“據傳乃是因為道脈下屬,有一方名為【咒言宗】的小宗弟子修行邪法,得了超越境界的大戰力,南華洞天親傳一時不察,被其所殺,連護道者都未曾來得及反應。”
“還有此事?”
顧遠頓覺古怪。
“以我所探,只得這些,道脈之所以巡查諸宗,收我等入脈,似乎也和此事關系甚大。”
“南華洞天上尊親手覆滅此宗,但那修行邪法的弟子似乎逃走了,不過此事不曾有明證,眾說紛紜,我也拿捏不準。”
胡元化微微苦笑。
此事涉及大乘,難以探查。
“師兄有心了。”
顧遠見狀,也不再逼問,只是心中略有異樣。
大乘親傳,尚被所殺,神州之地果然風險無窮。
“那寧家弟子,名為寧飛塵,據三十年前展露的修為,已然元象初期,三十年過去,不知如今修為如何了。”
“但天蘆水泊,可受寧家驅使,卻是事實,院首若是要去此地,需得小心。”
胡元化關切的說了一句。
“師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顧遠聞言,微微頜首。
他在仙經閣中翻閱典籍,一月不曾動彈,目的就是等待胡元華的打探。
天蘆水泊之事,看似是千萬里之遙的問題,可其本質,卻終究要落在道脈之中。
區區一泊妖族,是不敢違背清澄洞天的意志的,若是敢,必然有所依仗。
不解決這一點,想入此泊取得仙藤之葉,千難萬難。
“洞天、世家、豪門,聯姻不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關系復雜,但終究還是有跡可循,我已將諸多信息,整理成冊,院首一觀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