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祥云漂浮,其上載著兩個道人。為首的是個中年道人,兩鬢霜白,面有滄桑之色,眼神之中帶著絲絲血絲,似乎這段時日都未曾休息好。
中年道人身后,是一個身姿挺拔,面如冠玉,透著勃勃英氣的少年道人。
不過此刻,這少年道人臉上卻是滿不情愿。
“師尊,既然道脈有令,那我等就該遵從,是戰是和,都應聽從法旨,平白來找顧師叔,也太過怯懦了一般。”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青峰道院看守神州修士的胡元化,和其在神州收下的弟子,胡正源。
此刻,聽到胡正源這“少年意氣”,胡元化忍不住怒叱:“住嘴!”
“你在臨川道脈才呆了幾年,就張嘴閉嘴以道脈中人自居了,還是戰是和,都聽從法旨“,你以為你是大乘修士還是天靈修士”
“你不過是個小小道胎罷了,在龍廷之中,連個妖將先鋒都混不上,不過是個炮灰罷了!”
見自家弟子一臉的不服氣,胡正源痛心疾首的說道:“你以為龍廷是你平日里試煉的妖族水泊,魔瘴邪山會賣臨川道脈幾分面子,不對你下死手”
“那是四海之主,是比擬天宮的可怕存在!”
“天宮,天宮你懂嗎!”
“龍廷殺伐可不會有絲毫顧忌,稍有疏忽,神魂俱滅,肉身成為妖族口中之食物。”
“這是彌天大劫,你以為是過家家!”
“沒有庇佑,你一個道胎修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見胡元化說的這般悲觀,胡正源忍不住說道:“大不了一死,也絕不讓龍族好過!”
此話一出,胡正源勃然色變,忍不住吼道:“住口!”
“死死死,你死了是英烈,可我該如何是好!”
“枯守小源峰,守著你的墳塋孤老”
最后一句,胡元化的聲音陡然低了下來,似從喉嚨之中擠出,驚怒之情,溢于言表。
這一番話,情真意切,發自肺腑,胡正源豈能感知不到,當即長嘆一聲,收斂了怒氣,長躬一身,對著胡元化行了一個大禮,不再言語,任由安排。
見狀,胡元化心中陡然松了口氣,催動祥云,穿過云海,來到了一座懸空而起的金亭之中。
金亭之中,有金甲力士,持長戟守護,任何想要進入霧隱云闕之人,都需在這金亭之中登記,經過稟報之后才可進入云闕之中。
六階上品道場,已是臨川道脈頂尖道場之一,自然有這份牌面。
“胡真人!
“小胡真人!”
看守霧隱云闕的金甲力士,還是此前霆霓道場的那批力士,故此一眼就認出了胡元化二人。
畢竟顧遠在神州的“同門”并不多,青峰道院出身之人,已是極為親近了。
胡元化袖袍一揮,向兩位金甲力士遞上了兩瓶丹藥,而后輕聲詢問道:“院首可在,我有要事求見。”
兩尊力士連忙將丹藥送回,急急的說道:“真人莫要折煞小士了,以真人身份前來云闕,豈需我等稟告還請速速收回丹藥,免得我等受了責罰。”
青峰道院不是尋常之人,等同清澄核心一脈,若是被林蓉兒發現他們私收青峰丹藥,有一絲為難,都將大禍臨頭。
不等胡元化說話,其中一位力士就急急打出了一道令光,而后仙鶴飛舞,蛟龍相隨,一個腰間束著玄色織金絳帶,衣襟處綴著碎玉流蘇,容顏清冷絕美的女子乘攆而來。
“蓉兒不知兩位真人前來,怠慢了,還請速速上攆,我領兩位真人前去拜見老爺。”
女子盈盈行了一禮,柔聲的請二人上攆,態度極為溫和。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霧隱云闕的管事,林蓉兒。
“有勞蓉兒管事了,不知院首可有空暇,我有要事想盡快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