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紹的軍令,傳下之后。
李靖四人迅速收攏了各自麾下的將士。
幾乎是頃刻間,便從先前的松弛放松,恢復到了肅殺的狀態。
馬蹄轟鳴的巨大動靜,既然瞞不過那數十個乞顏部少年。
“發生什么事了”
有少年面色驚恐道。
“不知道”
“那些雍雍人”
早已成為驚空之鳥的他們,起先還以為那些雍人突然反悔,要將他們通通殺光。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要是真想殺他們,哪里需要這么大的動靜。
隨便來上一什人馬,便可將他們所有人屠個精光。
“會不會是有其他部族的人,發現咱們這里的動靜了”
有少年小心試探道。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這一番胡亂之言,卻讓不少人眼中一亮。
“很有可能”
畢竟如果不是遇到強大的外敵,這些宛如死神一般的雍人,又怎么可能這么緊張
想到這里,有少年悄悄道。
“要不趁著這個機會,咱們跑吧”
這話出口,一些少年難免有些意動。
可一想到那些雍人的可怕,頓時又縮了回去。
說話那少年見眾人遲疑,頓時有些急了。
“難道你們真的甘心給雍人當奴甚至屈居阿骨打那個奴隸之下”
“逃吧只要咱們逃了”
“回頭再找到阿爸他們,咱們就能為族人報仇”
聽到他這般鼓動,一些少年越發意動。
只是很快,眾人便想到今日正是他率先撲倒一名同伴,才引得所有人為了自保,最后不得不被迫出手。
這么一想,眾人心中那股蠢蠢欲動的想法,頓時徹底熄滅。
因為他們不確定這廝會不會一轉眼就將自己等人賣了。
而面對眾人冷漠的目光,那提議逃跑的少年等了一陣,見沒人搭理自己。
最后也只能悻悻作罷。
一面苦思著能否有什么辦法,鼓動大家一起跑。
一面幻想著自己是不是能一個人逃出去。
只是沒過多久,氈房的簾帳忽然被猛地掀開。
鐵木阿骨打陰沉著臉,大步走入。
而他身邊那名少年,正是剛剛從氈房中走出的那個。
這一刻,那提議逃跑的少年,哪能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澤你背叛我”
說著,他猛地拔出腰間的彎刀,指著鐵木阿骨打道。
“殺了他殺了這個卑賤的奴隸”
“咱們一起逃”
鐵木阿骨打冷冷看了他一眼。
“這刀還是主人剛剛賜下的。”
說著,鐵木阿骨打環顧了一眼四周,沉聲道。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一是用主人賜下的彎刀殺了你們的首領,也就是我”
“二是殺了這個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蠢貨”
短暫的沉默中,那提議逃跑的少年還想說什么。
突然背后一痛,直透心肺。
低頭看了一眼穿過胸膛的刀尖,那少年似乎仍有些難以置信。
“首領說得不錯,你這個蠢貨,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又是一刀斬下了他的頭顱。
“是啊,當奴,總比死了強。”
“真要是想死,咱們今天早就跟勃勒他們一起死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一前一后出手的兩個少年,言語間頗有幾分嘲諷。
也不知道是在嘲諷死在自己的刀下蠢貨。
還是嘲諷自己的怕死與懦弱。
而見到這一幕的鐵木阿骨打,卻是滿意一笑。
“好做的不錯。”
“現在帶上他的頭顱,跟我去見主人。”
說著,意味深長地對眾人道。
“主人已經在等我們了。”
聽聞這話的一眾少年,頓時面色一變。
隨后無比慶幸自己沒有聽信那個蠢貨的蠱惑。
否則的話,哪還有后悔的機會
還是先前那片寬敞的枯草地上。
韓紹已經再次跨上了那匹遼東神駒,看著眼前的一眾將士。
依舊是先前統計的那些,不多不少,沒有折損一人
這就很好了
韓紹討厭那些生死離別。
所以他總是喜歡將所有敵人一起送過去團聚。
以免對方飽受這種陰陽相隔的離別之苦。
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