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良禽擇木而棲”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更何況什么叫兒女私情這叫做有情有義”
公孫峙說到這里,臉色漸漸有些黑了下來,有些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忽然想起來,若不是木蘭這妮子身上掛著官司,單憑眼前這狗東西對他孫女做的那些腌臜事。
他真恨不得按著這廝的腦袋,叫自己一聲祖父。
先把名分定下來再說
說啊,怎么繼續不說了
韓紹見公孫峙說了一半,便住口不言。
而是目光陰沉地盯著自己,韓紹眨了眨眼睛,狀若無辜。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
最后齊齊露出一抹尷尬的干笑。
而如此一切盡在不言中的一幕,看得公孫辛夷一臉狐疑。
只是這個時候,她也不敢說什么。
因為她也不傻,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先前沖動之上做出的那些事,說出的那些話,肯定全部都被祖父聽到了,看到了。
想到一個女兒家,當著長輩的面做出那等荒唐事,羞也羞死了
哪還敢多話
先前那座氈房被糟蹋成那樣,肯定是不能待了。
就像有些尷尬的事情,總不能一直掛在心上。
畢竟都是體面人,里子不管怎么樣,都不能露到面子上來。
露到面子上來,就不成體統了。
所以在換了一間氈房后,韓紹恭恭敬敬地將公孫峙迎進一座新的氈房。
從未見過自家司馬這般姿態的一眾將士,心中暗自心驚不已。
一面不斷揣度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老者,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在得到交代后,不但沒人敢問。
甚至就連私底下也沒人敢談論半句,全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唯有一直被眾人暗地里鄙夷、漠視的中行固在瞥見那老者的模樣后,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見鬼這等人物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而他這番表情,又怎可能躲過公孫峙的視線
只是公孫峙只余光掃了他一眼,便懶得去關注了。
實際上,韓紹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公孫峙全都看在眼里。
連帶著他身邊有哪些人,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不過盡管如此,公孫峙還是免不了感慨一聲。
“你這小子還真是個人才”
“一些戰場上敗退下來的潰卒,竟然能被治理成這樣,確實有幾分本事。”
身為兵家大能,雖然脫離軍旅多年。
但眼睛還沒瞎,有些細微之處,甚至不用眼睛去看,稍稍感覺一下,便了然于心了。
而聽得公孫峙這番贊譽,韓紹謙遜一笑。
“微末本事,當不得長者夸贊。”
這話說完,已經引著公孫峙坐下的韓紹,面上笑意漸收。
在示意公孫辛夷奉茶后,便單刀直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敢問長者,此次到草原可是專門來尋木蘭的”
已經當著公孫峙的面做過那等事,韓紹自然沒有虛偽地稱呼公孫辛夷大娘子,甚至是辛夷。
畢竟有些事情不管做的對不對,態度很重要。
他現在除了要在公孫峙面前坐實自己轉世身的身份,以免有些東西不好解釋。
也要立好有情有義的人設。
早已在腦海中預演過無數次的韓紹,從始至終一直都很清醒。
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更清醒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
而公孫峙雖然有些訝異韓紹的干脆與直接,可如此坦率的性子,卻讓他更加欣賞。
于是在面對韓紹這個的問題時,直接點頭道。
“不錯,木蘭這妮子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她不能出事”
韓紹聞言,頓時將公孫辛夷當初跟自己說過的話,對應在一起了。
果然不管這女人的性情有時候怎么樣的不討喜,但她從始至終都沒對自己隱瞞過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