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說做就做。
毫無半點拖沓。
這慰靈碑是如此。
說要收姜婉為義女,也是如此。
得到姜虎這個嫡親叔父的同意之后,第二日李文靜便讓姜婉上門跪地請茶,口稱義父。
將這事做成了定局。
如今整個鎮遼城的權貴人物都知道了,這位鎮遼長史、第七境武道真仙,幽州民事的實際掌控者,收了一女子為義女。
這樣的結果,饒是那些權貴家的女子不缺富貴,還是免不了生出幾分艷羨的心思。
畢竟說到底,富貴也是分等級的。
就目前的幽州大多數權貴世家女而言,能被這位李長史收為義女。
都是一場一步登天的潑天富貴。
只是直到聽李文靜說出一家人這話后,韓紹才猛然意識到。
眼前這笑面虎一樣的李長史,從今往后,貌似也算是自己名義上的岳父了。
所以在家靠夫人,出門靠岳父
韓紹心中有些古怪。
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吃軟飯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大有一去不復返的架勢了。
不過好在韓紹這人有個優點,那就是喜歡順著桿子往上爬。
眼看李文靜言語間,不拿自己當外人。
那他還客氣什么
當即便道。
“伯父說得對,都是一家人,韓紹再見外,就是對長輩的不敬了。”
“既然如此,那韓紹就不跟伯父客氣了。”
伯父
李文靜聞言,將這個稱呼在心中念叨了幾遍。
隨后竟然在那副一貫皮笑肉不笑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
“怎么個不客氣法說說看。”
見李文靜這般干脆,韓紹也不意外。
都是聰明人,倒也省了兜圈子的工夫。
于是想了想,便直接道。
“我準備在這里建一座養濟院,用來收養那些陣歿將士家中孤兒。”
這話出口。
李文靜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
“你想收假子”
自古將門都喜歡收這樣的假子,稍稍養成,就是心腹。
以韓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可以這么做,也有資格這么做。
但李文靜卻不喜歡他這么做。
因為他覺得韓紹不應該將自己只局限于將門這一條路上。
而聽聞李文靜這話的韓紹,卻是搖了搖頭道。
“不是。”
假子,假子,自然是假的。
哪有親子,來得親
還容易讓人生出不該有的妄念,給未來埋下禍端。
韓紹不會這般無智。
不過他也沒跟李文靜講太多,只是告訴他。
“我還想在這里建一座蒙學書院,用來給童子啟蒙。”
聽到這里,李文靜原本微擰的眉頭,終于松了下來。
仔細回味了一陣,終于笑道。
“志向不小。”
志向,其實是野心的文雅說法。
韓紹聞言,心道自己這位便宜岳父,還真是個妙人。
笑了笑,便道。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這等流傳千古的名言出口。
果然李文靜眸光一亮,評價道。
“你這小子,就算不為名將,也當成就一方名儒。”
韓紹失笑。
他也想啊。
佳人攬入懷,提筆潤風月,何等風流
可是系統不允許啊。
有這玩意兒在身,他這輩子怕是注定要當個人屠了。
只是這時李文靜還是有些為難道。
“此次大戰,府庫消耗不小,若是人多怕是支撐不起。”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這不只是在說熱兵器時代。
換成冷兵器,也是如此。
兵家、戰馬、糧秣,戰端一啟,這些消耗都是天文數字。
戰后的論功、撫恤,同樣也是。
幽州苦寒,一郡之地甚至比不上南方小縣。
這些年雖然有李文靜的苦心經營,外加閃轉騰挪,有了一些積蓄。
但終究是經不起天長日久的消磨。
不過在聽聞這話后的韓紹,卻是微微一笑。
“將軍府出面就行,資糧由我一人供應即可。”
李文靜聞言,神色一怔。
“伱”
說完,李文靜便準備幫韓紹算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