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樣的吹捧,姬瞾平日聽來或許還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似乎本就該如此一般。
可現在聽來,只覺得分外刺耳。
茶盞重重砸在地上的破碎聲,在寢宮中回響。
整個寢宮鴉雀無聲了片刻,終于傳來了數聲請罪。
“殿下恕罪。”
發泄過后的姬瞾,面色已經漠然。
可實際上,此時她的內心并沒有表現出來的平靜。
特別是想到那一聲溫婉的紹哥兒。
她心里就是老大的不舒服。
就好像某件本該屬于她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
至于是不是原本真屬于她,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件東西已經被她看中了。
那就應該是她的。
不過在冷靜下來之后,姬瞾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
畢竟才剛剛見過一面,她對那位冠軍侯了解還不多。
所以一陣念頭轉過,姬瞾當即吩咐道。
“派些人去鎮遼城常駐,替本宮盯一盯那位冠軍侯。”
“有消息傳來,不需篩選,直接遞到本宮面前。”
就像她平日收納那些出身寒門的臣下效忠一般。
凡事都得先了解完了,才能對癥下藥。
若是其本身的才能和實力,真能如傳聞中,以及他那副皮囊一般出眾。
姬瞾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強扭的瓜不甜
那也得扭下來,讓本宮先嘗一嘗再說
“喏”
這一次虛空中的應答之聲,沒有絲毫遲疑。
雖然她們不知道自家長公主殿下,這一趟神魂出游具體遭遇了什么,才能這般失態。
但很明顯她們這位向來對世間男子視若敝履的殿下,似乎、好像、應該是動了一點春心。
這本來并不可怕。
但當這份春心,有一個求而不得作為前綴的時候。
就有點可怕了。
就像春日發情叫喚的母貓,會撓人的。
所以沒人敢在這種時候去觸這位殿下的霉頭。
“長公主殿下口諭”
匆匆返回神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李貂寺,便在入宮的必經之路,被幾位長公主府的鸞鳳衛攔住了去路。
看著眼前幾個修為不過天門境的小丫頭,李貂寺哭笑不得。
可畢竟是長公主殿下的人,李貂寺還是在原地頓了頓足。
肅然應聲后,便準備洗耳恭聽。
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只有兩個字。
“廢物”
聽到這話,李貂寺面色一黑。
堂堂第七境真仙被人這般辱罵,哪能不惱怒
可等意識到這就是長公主口諭后,李貂寺終究只能苦笑道。
“不知老奴哪里惹怒了殿下”
或許是不想這位第七境的真仙遷怒自己,那前來傳口諭的鸞鳳衛女子,想了想,還是傳音提醒道。
“李常侍事情沒辦好,殿下很不高興。”
“聽說在寢宮發了好大的火,很是嚇人。”
李貂寺微微一愣。
隨后就想到了長公主當時交給自己的那幅美人圖。
以物托形,凝聚法身。
以長公主的修為能做到這一點,李貂寺自然毫不意外。
他只是意外。
這么說長公主已經見過了那姓韓的小子
于是沉思片刻后,李貂寺試探問了一句。
“長公主殿下,是對那人不滿意”
為首那鸞鳳衛聽聞這話,表情糾結了一陣。
最終還是準備在這位宮中大宦面前,搏一個情面。
所以幾經猶豫后,終于咬牙傳音道。
“殿下應應該是滿意的”
不滿意的話。
以長公主的性情,只會漠視。
哪會發這么大的火
李貂寺聽到這里,頓時懂了。
可與此同時,本就疼痛不已的腦仁,越發頭痛。
該死的
早知今日,當初在龍城自己就不該在公孫峙面前,給那孽障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