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意識到什么的那元神真人,眼眸中震驚、恐懼之色接連閃過,最終化作一聲尖聲求饒。
甲士統領的聲音一如身上那身甲胄般冷硬、決然。
如此出乎預料的舉動,頓時讓那些黑衣刺客微微一愣。
看到這一幕,在場某些原本還能安坐一旁看戲的修士,瞬間意識到馬車中那位貴人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掌間毫不費力的虛虛一握。
連接頭顱和身軀的脖頸,便被捏成了一團肉泥。
失去支撐的頭顱垂下的那一刻,一道虛影從軀殼中掙扎著沖出,瞬間就要逃遁而去。
第六境
怎么可能
上三境不出,第六境無疑就是修士的頂點。
在朝,可為一方郡守。
在野,亦可稱宗道祖。
這樣的人物,怎么可能屈尊給一個出身卑賤的女子充當護衛
他想不通
更覺荒謬
可事實就是如此,所以他死了。
那道面目清晰可辨的元神,剛剛出得軀體,還沒來得逃出多遠,便被隨手一掌拍得飛灰湮滅。
而做完這一切的韓九,卻仿佛拍死一只蒼蠅一般,那雙赤紅的眼眸,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甚至連看都懶得看那具從虛空墜落的尸體一眼。
轉而看向剩下的那些黑衣刺客。
而剩下那些黑衣刺客顯然也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住了。
只一個照面,堂堂元神真人就這么死了。
一陣震驚、驚懼的眼神變幻中,幾人瞬間彼此對視一眼。
而后悍然道。
“不管他先殺那女子”
一聲斷喝,幾道身影頓時分散了身形。
直接繞開韓九,向著馬車撲殺而去。
而隨著一道道天門真罡之力向著馬車傾瀉而下,這些黑衣刺客嘴角終于泛起一抹獰笑。
畢竟如此密集的攻勢,只要挨上一記,便足以將馬車連同馬車中的女子徹底撕碎
至于他們自己
作為死士。
死亡,也不過完成任務的一種手段罷了。
沒有什么可顧惜的。
只是他們終究還是低估了對手。
早在他們身形變幻的那一瞬間,一道道粗壯的鎖鏈便從那具黑色甲胄延伸而出。
鐵索橫空。
在馬車上空化作一道森寒天幕。
天門境的所謂真罡之力,落在這些由鐵索組成的天幕上,連一絲一毫的顫動都未曾產生,便化作了無形。
蚍蜉撼樹,不外如是。
這一刻,這些黑衣刺客的駭然、絕望,與那雙赤紅眸子里的譏誚、嘲諷,相映成趣。
“死”
聲音含糊,尾音悠長。
沒等落下,一連數道鐵索便驟然凌空刺出,有如穿糖葫蘆一般,從那些黑衣刺客的胸前刺入。
一瞬間,所有攻勢驟然煙消云散。
汩汩而流的鮮血,順著鐵索蜿蜒而下,甚至虛空下起了一陣小規模的陣雨。
滴答、滴答
嫣紅的血雨,滴落地面。
長街寂靜,清晰可聞。
如此血腥與殘酷的一幕,無疑是極具視覺沖擊力的。
一旁壯著膽子遠遠觀戰的某些修士,看著那些瞬間被釘殺在虛空的黑衣刺客,下意識覺得喉頭有些發緊。
元神境真人。
天門境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