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何解”
“蓋因那虞陽鄭氏為壟斷草原商路,不惜勾結草原異族!引數十萬草原異族鐵騎南下!”
“目的就是攻破冠軍城!坑殺鎮遼軍!以及那位冠軍侯!”
“而那涿郡陳氏一方不愿同流合污、擔上這注定遺臭萬年之名,這才憤而誅殺了這等數典忘祖的叛逆之賊!”
這話說完,這間不大的精致茶肆之內,再次爆發出一陣倒吸涼氣聲。
只是這過程中竟無人對這話提出什么質疑與不信。
畢竟能有閑暇在這茶肆中蹉跎時間的,大抵都有幾分出身來歷。
本身就是世族高門一員的他們,對于世族高門的德行,自然是了解甚深。
所以為了一己之私,勾結異族這等丑事,虞陽鄭氏那幫人做得出來,他們也并不意外。
只是心中再臟,在這種家國大義的事情,誰也不可能表現出來。
更不可能站到虞陽鄭氏那幫人一方。
于是只沉默了片刻,這間茶肆之中便爆發出一聲慷慨激昂地叫好聲。
“好!殺得好!”
“涿郡陳氏此番為我等世族高門清理門戶,誅殺這等害群之馬!此大功也!”
一番言語,直接將此事定性。
更將虞陽鄭氏那幫人徹底釘在了恥辱柱上。
而在場眾人聞言,彼此對視一眼。
隨后很快有人高聲附和。
“不錯!這等數典忘祖的叛逆之輩,怎么又臉面存活于世間!怎配與我等為伍!”
“殺得好!”
“涿郡陳氏此舉,功莫大焉!”
陣陣慷慨激昂、大義凜然的叫好聲中。
其實真正關心真相的不多。
反正虞陽鄭氏那幫人已經死了。
而死人自然是無法為自己辯解的。
所以到底是不是冤枉,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踩在虞陽鄭氏那幫人的尸體,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替自己的家族刷上一波名聲。
只是這事唯一讓他們感覺有些疑惑的是……
那之前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的邊地豪族涿郡陳氏,當真強到這個地步
將虞陽鄭氏那一幫大小世族、宗門屠宗滅族也就算了。
可要說不聲不響地斬殺一尊七境真仙,這事不管怎么看,都顯得有那么幾分荒誕與不真實。
所以……又是那位冠軍侯
想到那位冠軍侯初臨七境真仙之境,便于遼東公孫族地悍然斬殺了一尊上三境的公孫族老,在場眾人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某種答案。
只是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蠢到出言點破這一切。
糊涂難得、難得糊涂。
很多時候裝傻充楞,其實才是真正的智慧。
只不過這些江南世族高門能夠裝傻,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此時遠在萬里之外,高居廟堂之巔的那尊偉岸存在,卻是憤怒不已。
看著手上那封從幽州加急送來的奏報,這位權傾兩朝、將正主驅趕到南宮的‘立皇帝’,面色青紫。
沒有任何征兆,手間那封奏報無聲無息地化作漫天齏粉。
“好!好的很!”
區區螻蟻,稍稍有些成就,便忘乎所以了。
不但動了他的人,竟然還敢用這等糊弄小兒的手段,戲耍他這個大雍相父!
當真是好大的狗膽!
還有那什么勞子涿郡陳氏!
‘汝等怕那姓韓的小兒,莫不是就不怕本相’
九境絕巔的恐怖威壓宣泄下,本就威嚴深重的神都北宮,如淵如獄。
有身影匍匐在地,小聲試探道。
“丞相,可需要……將那小兒輩鎖拿于神都,由丞相論罪發落”
不得不說,這般提議足夠誘人,也足夠解氣。
可問題是……
“你可是那公孫老狗的對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