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郎君愿意寵幸自己,別無所求。
看著虞璇璣這副佛系的模樣,韓紹頗有些無語。
他從未見過有人愿意當一個廢物,當得如此心安理得。
只是面對這樣一個眼里只有自己的‘廢物’,韓紹連半句呵斥的心思也生不出來。
無它,唯舍不得而已。
而且韓紹也看出來了,這說一千道一萬,說到底虞璇璣也是舍不得他將這份龐大的資糧用在自己身上罷了。
心中嘆息一聲,韓紹抬眼看著眼前這個看似木訥的絕色女子,忽然覺得她傻得有些可愛。
索性也懶得再說什么,直接從虛空扯下血云。
已經覺醒部分前世今生的虞璇璣,雖然看不到虛空中的變化,那強大神魂賦予的靈覺卻讓她覺察到了一些端倪。
只是就在她準備再次拒絕的時候,卻見韓紹面色一冷。
“一切由我做主,哪容你推三阻四”
“過些時日,我就要舉兵北伐,出征草原。”
“屆時你不替我守好這個家,我還能指望誰”
相識這么久,這還是韓紹第一次對她甩臉色。
饒是虞璇璣對外在情緒不算敏感,還是感到了有些委屈。
好在韓紹隨后便緩和了臉色,柔聲安撫道。
“更何況……你也不想郎君我與你共寢,每次都是草草收場吧”
“還是說你不想替我孕育子嗣,延續血脈”
打蛇打七寸。
韓紹知道她一直有個子嗣傍身的執念。
果然這話一說,虞璇璣頓時有些慌亂。
“郎君!妾……妾沒有!”
說完,見韓紹笑著打量著自己,虞璇璣面色微紅,螓首低垂,口中嚅囁道。
“妾答應便是,你……你莫兇我了。”
韓紹見狀,也是無奈。
這一個兩個的,送他們造化,還要費勁唇舌。
偏偏他們拒絕的出發點,還都是全然替自己考慮。
真他媽心累!
心中腹誹著,韓紹順勢讓虛空那片龐大血云徹底落下。
而隨著那蘊含著無盡力量的血云沒入虞璇璣體內,其身上的氣息幾乎是瞬息之間,便以恐怖的速度暴漲起來。
元神顯現,一輪皎潔的明月懸置于空。
一息、兩息……
明月越來越凝實,灑下的月輝也越發明亮。
與蒼穹上飄然落下的細碎雪交相呼應,營造出一幕常人無緣得見的瑰麗美景。
短短數息過后,當虛空中那輪皎潔明月徹底圓滿,便是破境。
第六境的浩瀚氣機,彌漫之下,清冷而孤寒。
與當初那廣寒秘境感受到的氣息,幾乎一般無二。
韓紹輕吐出一口氤氳濁氣,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眼前那道宛如從月宮走出的絕世神女。
哦,不對,現在那月宮神女要回去她的月宮了……
皎潔月輝越來越甚,耀出的光明也越來越明亮。
將四周一旁廣袤天地映照得一片銀白絢麗的同時,也密布著無盡的綿綿殺機。
六境法域!
韓紹無視了法域中蘊藏的恐怖殺機,甚至還在用漫天血云支撐著它的不斷擴張、完善。
直到徹底到達了某一個頂點時,它忽然停止了吞吐韓紹灌輸而下的漫天血云,竟主動鯨吞起四周無盡的天地元氣起來。
霎時間,虛空震撼。
似是無法支撐這堪稱恐怖的元氣鯨吞,又仿佛是在慶賀一尊大神通者的誕生……亦或是歸來!
被體內暴漲的浩瀚法力托舉著踏上虛空的虞璇璣,有些茫然慌亂地垂落目光,向著韓紹投下了求救的眼神。
“郎君!妾不要——”
天門已經直接洞開,只等她一步踏入。
只是透過那巍峨高聳的天門,一道流溢著無盡神輝的神橋已經從九天之上垂落。
而在那道神橋的盡頭,便是一片孤寒高貴的神圣宮闕。
虞璇璣有預感,一旦她踏上那道神橋,便意味著她將徹底遠離人間,離開侯府內宅那個安樂窩。
至少在短時間內,再也看不到她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