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燕公準備從貧道身上獲取什么黃天道的內情,貧道還勸燕公早早歇了這份心思。”
“貧道連死都不懼怕,縱然燕公手下能人輩出,手段頗多,也定會徒勞無功。”
在左晉看來,這世上能讓人屈服的,無非是一軟一硬。
硬的,嚴刑拷打。
軟的,無外乎榮華富貴、美色權勢。
前者,在他練就這副金身,歷經九死一生成就黃天力士秘術的痛苦面前,不值一提。
而后者,他左晉穿慣了這一身赭黃麻衣,美色權勢于他何加焉
至于以秘術搜羅他的神魂
他更是求之不得。
畢竟他們這些黃天弟子神魂之中都被設下了禁制秘術,那樣只會讓他得以解脫。
而面對左晉這一臉自信的模樣,韓紹啞然失笑。
若真如對方預料的這般,那他今日這番鋪墊可就真成了浪費時間的廢話了。
對付女人,可以先得到她的身子,再圖謀那顆芳心。
但對付男人,卻要反其道而行之。
只要得到他的心,就算他的身子遠隔萬里,也能為你所用。
嗯,女子則不行。
“你啊,太小看孤的度量了,孤關你做什么”
韓紹言笑晏晏,和煦如春風。
“你不是對孤有很多疑惑嗎那孤就要在孤身邊好好看著。”
“看著孤怎么做,看著孤準備做什么,有些問題或許自己就能夠解答了,也省得孤多費唇舌。”
“屆時你我再行論道,才能讓孤盡興。”
韓紹這話說得大度,可左晉卻是臉色一變。
“你想污了貧道的名聲”
那模樣似乎在說韓紹是什么污穢之物一般。
的確,一旦他左晉好好活著待在韓紹這個大雍燕國公身邊,不管他有沒有背叛黃天道、背叛大賢良師,落到那些昔日同門眼中,也已經是坐實了這樣的結果。
而對于他這話,韓紹卻是仿佛被氣笑了一般。
“孤說了,不要以你的心思來度量孤的胸襟。”
“你擔心顧慮,孤替你想好了。”
“今日之后,黃天道人左晉殉道已死,你改頭換面即可。”
說著,韓紹隨即露出一抹玩味,隨后道。
“以后你就叫左慈,如何”
左晉不懂【左慈】這個名字的含金量,卻知道什么叫人為刀殂,我為魚肉。
落在韓紹這等存在手里,求死不能這并不是一個形容詞。
一陣沉默之后,他忽然再次問道。
“不知燕公到底要做什么,亦或是……要讓貧道看什么”
韓紹抬眼一笑。
“孤不會喊什么‘人人如龍’的潑天口號,孤要做的是給天下想要‘成龍’的人,一個‘成龍’的機會。”
“讓無心爭龍、只求安寧者,一個安居樂業的機會。”
“這就是孤要你,左慈,要看的東西。”
心性堅韌者,必有堅持。
看到了,看懂了,認可了。
曾經越是堅持的東西,垮塌起來就越快。
等到重塑之后,就是他韓紹的模樣了。
所以請盡快完成惡墮吧!
孤的左……仙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