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袁奉卻是頗有幾分信心道。
“怎么不成”
“他費盡心思在你我這里搞風攪雨,目的就是從南邊弄人,現在黃天軍一動,他所有謀算全都化作泡影。”
“咱們急,他又如何不急”
甚至可以說,沒準兒那黃天道程元義就是被那小子這一通操作給引來的。
這么一想,袁奉不禁有些恨得牙癢癢。
‘好嘛,原來是你小子將黃軍引來的……’
現在讓老子給你背鍋,這合適嗎
“對了,那小子不是派了不少人在你涿州嗎現在怎么說”
涿州刺史魏巍聞言,苦笑一聲。
“廣陽已經丟了,那里的情況還不清楚,但其他郡縣的人已經撤回來了。”
反應如此之快,動作如此迅速。
可見那小子手中握著的力量絕不止是明面上那些黑甲鐵騎那么簡單。
與之相比,他們似乎又輸了一局。
同樣意識到這一點的袁奉,再次沉默了一陣,最后頗為無奈地嘆息一聲。
“當真是狡詐如狐。”
不過也因此,他對自己剛剛那個提議更添了幾分信心。
越是這種人,做事就越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絕不會允許自己所做的事情半途而廢。
而對于袁奉的自信,魏巍卻不抱什么希望。
但既然袁奉如此堅持,習慣了唯袁奉馬首是瞻的他,還是保留了意見,選擇了順從。
“那便聽明公的,先試試吧。”
“不過明公還當做兩手準備,萬一事不可為,還當即刻施以援手!”
涿州地小,與青、幽這樣的大州不能比。
青州黃天軍傾巢來攻,單靠涿州的力量肯定是擋不住的。
而對于袁奉而言,他也不可能真的放棄涿州。
否則一旦失去了涿州這個后方,以他手中掌握的幽州那小半壁‘江山’,再想要成就大事,那可就真成了癡人說夢。
“魏君放心,你我多年情誼,你又事事以為我為主,我又如何能讓你失望”
袁奉這話倒是真心實意。
盡管魏巍向來以明公稱呼他,可兩人相識相交多年的深厚情誼,卻是真到不能再真了。
對此,魏巍也是頗為感懷,躬身向著虛空一拜。
“惟愿來日明公功成,莫要忘了少時宏愿。”
少時,袁氏公卿子立于樹冠之下,如頂華蓋。
口若懸河間,讓同處少時的魏巍自此嘆服,追隨至今。
……
時間這東西有時候就是這么難以捉摸。
有時很慢,有時又快得驚人。
整個六七月,韓紹在忙得腳不沾地的前提下,總感覺這時間過得實在是快。
等到覺察到府中那顆叫不出名來的老樹泛起了黃,他才發現這個太康六十一年的夏天竟就這么過去了。
仲秋八月,幽州已經有了幾分寒意。
只是與之前相比,韓紹卻沒感受多少蕭索之意。
無它。
家中人多了,人氣旺了,甚至壓住了這個季節本該有的蕭瑟。
這不,盡管距離那象征著團圓的滿月中秋還有些日子,府中那些閑得無聊的娘們兒已經熱火朝天的準備了起來。
“這柿子得先摘下來,藏在米缸里一些日子,它自己就熟了。”
明明只是一個生活小常識,可驟然聽聞的一眾鶯鶯燕燕卻是一副長見識的驚嘆模樣。
緊接著便是一陣變著樣的夸贊。姜婉也懶得分辨這其中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她只是很享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