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紹這聲贊許,袁奉面皮抽動了一下。
只是就在他以為韓紹接下來要繼續獅子大開口的時候,卻見這廝竟沒了下文。
袁奉有些發愣。
“就這沒了”
說完,見韓紹點頭,袁奉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可就在他欣喜之余,頗為急切地追問韓紹準備何時出兵的時候,卻聽韓紹淡淡道。
“其它事情州牧去跟孤那兩位岳父去談吧,你也知道孤初掌家業,其實有些事情孤也做不得主。”
開玩笑,老子的刀磨了這么天,就準備在你這頭肥豬身上多割上幾塊肉,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放過
之所以不親自談,無非是給那兩位岳父一點參與感和尊重。
這也算是他這個做女婿的一點‘生存智慧’。
畢竟家和,才能萬事興嘛!
只是這樣一來,袁奉頓時傻眼了。
不是,你這做不了主,擱這兒跟老夫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他倒是沒有懷疑韓紹的話。
說到底,誰不知道他姓韓的能夠走到今日這個地位,縱然跟自身妖孽的天賦有關,卻也跟攀附岳家脫不開關系。
盡管就目前而言,公孫度看似將整個鎮遼軍全都交給了他。
可由己度人,袁奉并不覺得公孫度當真舍得將多年打拼積累的家業,就這么白白送給一個外姓之人。
如今看來,事情果然如此。
心下一陣暗自鄙夷,袁奉忍不住狠狠瞪了韓紹一眼。
要不是考慮到韓紹過往的戰績太過輝煌,接下來的戰事還要倚仗他去打,袁奉怕是嘲諷開來了。
“去吧,反正左近不遠,州牧抬腳即至。”
渾然不覺丟臉的韓紹,笑容和煦地保證道。
“放心,只要孤那兩位岳父點頭,孤麾下這十數萬枕戈待旦的鎮遼兒郎,頃刻即可發兵南下,一解州牧之難。”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袁奉還能說什么
只能捏著鼻子,冷哼一聲。
“但愿如此!”
……
事實上,早在韓紹從冠軍南下鎮遼,原先在冠軍養成的那套班子也陸續南遷。
原先作為權力中樞的將軍府便漸漸冷清下來。
不止是已經卸下那身銀甲的公孫度,過起了養鷹遛狗的養老生活。
居于幕后這么多年的李文靜也仿佛一下子清閑了下來,除了穿針引線促使冠軍、鎮遼兩套文吏體系不斷融合外,整日就一頭扎在了書堆里研究他的儒皮法骨。
沒辦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妖孽估計也是會傳染的。
他那好義女外加衣缽弟子、如今的國公夫人,一轉眼間竟已經破境真仙。
再這樣下去,萬一等到將來姜婉合道天人,而自己還止步不前,那還有什么臉面以長輩自居
所以當袁奉的神念投影突然登門時,兩人都有些意外。
“那混賬又在搞個什么東西”
這一次竟是公孫度反應最快,瞬間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驟然被打擾了平靜生活的公孫度,很是不滿。
倒是李文靜小眼一瞇,轉眼便明悟了韓紹的‘算計’。
呵呵一笑間,略帶欣慰道。
“難得女婿一片孝心,你啊,真是不識好人心。”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無有用武之地。
偶爾露個臉、展示一下存在感,證明自己并未被人遺忘,也是一種心理上的慰藉。
正煩躁于魚兒老不上鉤的公孫度,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可嘴上卻是老不客氣道。
“整天就喜歡搞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老夫現在不知道多清閑!需要他這臭小子關心”
要論嘴硬,他公孫氏算是一脈相承。
李文靜有些哭笑不得,正要批評他兩句,卻見這老貨魚竿一丟,便已經起身,不禁有些訝然道。“你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