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為了挽此危局,我等何苦南下!”
“只是眼下事不可為,我等能奈之如何難不成讓麾下兒郎去送死”
又一鎮遼軍將聞言,更是憤怒道。
“不錯!”
“怎么就你們的命是命,我等鎮遼兒郎的命就不是命”
那著急跳腳的武陽城求援之人一時語塞。
倒是余下另一人嘆息一聲,起身恭敬作揖道。
“諸位將軍顧念麾下兒郎的性命,我等能夠理解。”
“只是如今黃天亂賊寇我武陽,城中百姓黎庶即將面臨亂賊屠戮、凌虐……”
“老夫嘗聞鎮遼兒郎皆是體恤生民的豪杰之輩!”
“故老夫斗膽,還請諸君能為城中十萬蒼生計,解城中生靈于水火、血海!”
說著,再次深深一揖。
“老夫代我武陽黎庶,誠請諸君速速發兵!”
呵,好大一頂帽子。
有鎮遼軍將聞言,而后冷冷一笑,嘲諷道。
“過去怎么不見你們如此憐愛百姓”
“據本將所知,這武陽百姓過去在爾等治下,生死皆操于爾等之手,茍活若豬狗。”
“今日說出這話,你這老兒就不嫌害臊”
老底子被人一語戳破,那老兒臉色一紅,訥訥不得言。
只是眼看這些幽北匹夫如此油鹽不進,再加上身后的家族危在旦夕,前來求援的幾人再也顧不得其它,竟齊齊起身威脅道。
“爾等受州牧之命前來剿賊,若剿賊不成,反倒是丟城棄地!”
“就不怕事后州牧怪罪、朝廷與陛下責罰”
這個時候知道朝廷跟陛下了
過去怎么不見你們對朝廷和陛下有什么敬畏之心
至于說州牧袁奉,那就更加可笑了。
若他們鎮遼軍當真懼怕州牧袁奉,之前也不會肆無忌憚打他袁奉的臉了。
見這些幽北匹夫忍不住嗤笑出聲,嘲弄之色幾乎不加掩飾。
前來求援的幾人臉色陣青陣白,隨后又是搬出自家姻親的各大世族高門,以顯示他們的背景之深厚、關系之廣,若今日鎮遼軍不能救下武陽,事后會如何云云。
只可惜他們這一番唾沫橫飛,除了換來這些幽北匹夫更多的忍俊不禁外,則是一聲不耐煩地冷喝。
“聒噪!”
被一聲喝止的那些人,在沉默了幾瞬后,竟悍然指著為首的趙牧罵道。
“狗賊!今日你若是不救我族,來日定與你不死不休!”
“還有那姓韓的破落……”
這話尚未說完,斗大的頭顱已經高高飛起。
趙牧冷漠收刀。
罵他趙牧他能忍,辱及自家君上,如何能忍
“你……你敢殺我世族之人”
冷眼瞥過這些不知所謂的蠢貨,趙牧將目光重新落在遠處的武陽城頭上,懶得再多看這些蠢貨一眼。
“今日武陽告急,并未有人出城求援,甚是可惜。”
趙牧語氣淡淡。
前來求援的幾人尚未從剛剛趙牧悍然動手殺人的震撼中反應過來。
但身邊諸將卻是瞬間聽懂了他的意思。
什么叫驕兵悍將
就是在說這些人除了忠心的那個人,從來不知敬畏。
別說是幾個即將煙消云散的小世族了,就算是神都那片神圣之地,就算是高居金鑾的帝君老兒——
只要某人一聲令下,也不是馬踏不得、不是殺之不得!
“喏!”
一瞬間,恐怖的刀罡劃過。
整個世界除了遠處的喊殺聲,還有近乎的甲胄碰撞,頓時清靜了。
趙將軍說的對,今日哪有人來求援
這不,武陽城一破。
整個武陽城頭懸掛的人頭,迎風飄搖,好不壯觀。
這一刻,這些鎮遼悍將竟是對那些黃天亂匪生出幾分羨慕。
畢竟他們殺起這些高高在上慣了的世族高門,也只能在抓住了對方的把柄后才能動手,哪能這般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