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就汗流浹背的袁奉哪能讓他如愿,趕忙出手阻攔道。
“燕公勿要沖動!上天有好生之德!些許殘賊跑了也就跑了,無關痛癢!”
他媽的!這匹夫焉能莽撞至斯!
真要是惹惱了那賊道,他可不想為此拼命!
而被袁奉這一打岔,眼看黃天軍一眾核心高層徹底消失在虛空的韓紹,頓時對他怒目而視。
“州牧莫非也要從賊”
這么大一個帽子扣下來,袁奉臉色陣青陣紫。
“我等太乙交手,稍有不慎,便是生靈涂炭!”
“老夫不過顧念我幽州蒼生黎庶,何來從賊之說”
說著,一臉被冤枉了的憋屈,卻又忍辱負重道。
“燕公!罷手吧!”
“此戰咱們已經贏了!保境安民,未使我幽州落入賊寇之手,已經是大功一件,又何必橫生枝節”
韓紹怒意不減,手中密鱗龍槍一指袁奉。
“老匹夫!休要胡言亂語!”
“自亂賊入寇,喪我幽州黎庶百萬!世族高門罹難無數!焉能說罷手就罷手”
“此外!你這老匹夫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孤得陛下厚恩,得此國公之尊,已經是進無可進,要功勛何用”
從未被如此劈頭蓋臉一通喝罵的袁奉,臉色徹底漲成了朱紫之色。
可他還是按捺住最后一點理智,道。
“你待如何”
見這老匹夫到這樣都沒有翻臉,韓紹有些無語。
面上卻是憤恨不平地放下密鱗龍槍,然后冷聲道。
“待此戰收尾,孤要……兵發青州!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經此一戰,青州黃天軍的精銳已經盡數葬送。
在沒有得到補充前,就仿佛已經卸去所有衣衫的美人,任君采擷。
所以韓紹這個決定也不能說錯。
可袁奉卻知道,這世上哪有這么容易的事情。
青州東面環海,西、南兩個方向卻全被黃天道的勢力環抱。
就算能輕松拿下,一旦黃天軍完成合圍,斷絕后路,那就是一條死路!
‘瘋子!瘋子!’
聽到韓紹這話再也崩不住了,指著韓紹怒道。
“豎子不足與謀!”
老夫看你怎么死!
說完,再也懶得搭理這蠢貨,直接拂袖而去。
他算是看出來了,或許那天譴并未重創這廝的修為與根基,但絕對迷惑這廝的心智。
劫氣彌漫之下,還渾然不知,當真是可悲可嘆!
不過這也是好事。
就讓這破落戶被天譴劫氣驅使著去跟黃天道狗咬狗。
而沒了這廝的掣肘,這幽州他可以徐徐圖之!
所以此刻憤而離去的袁奉,實則心情頗為愉快。
唯一可惜的是他之前準備借助整個袁氏的力量,將之收下當狗的計劃,應該是徹底破滅了。
……
“老祖這……這是做什么”
袁奉這一走,公孫郢原本努力維持的平靜同樣崩不住了。
將手中那桿丈許大槍重新化作孤拐后,便著急忙慌地打量起韓紹來。
“那天譴……你傷勢如何”
也由不得他不緊張。
如今的韓紹已經是兵家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