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都給了那人了,這些日子又日日歡愉,怎么會蠢到抱著過去不放
之所以今日獨自與他相見,告別是次要的,主要是跟他要個承諾。
“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初答應過我什么”
尚未從博爾布泰那句‘你我之間僅此而已’中回過神的臺吉,聽聞她這話,下意識回道。
“你說什么”
博爾布泰聞言,嬌媚惑人的面上神色一沉,惱怒道。
“可汗好忘性!”
“你莫不是忘了,你當初將我送給郎君前,說過要在外為我倚仗,保我無憂”
內宅女子若無娘家支撐,便如那無根浮萍。
大雍、草原皆是如此。
被博爾布泰這聲怒喝嚇了一跳的臺吉,終于清醒了過來,趕忙道。
“夫人勿惱!此事我怎么會忘卻日后夫人但有所需,臺吉必全力支持,斷不會讓夫人委屈。”
這事就算博爾布泰不提,他也會做。
畢竟這本就是他的目的所在。
他為博爾布泰在外提供支撐,而博爾布泰替他維系與主人的關系,關鍵時候還能幫自己一把。
彼此互幫互助,算是雙贏。
見臺吉神態誠懇的表態、承諾,博爾布泰這才緩和了臉色。
“既然兄長沒忘,信守承諾就好。”
說完這話,她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再跟他說什么了。
明明在這之前,每次在他面前,她總有千言萬語想跟對方說的。
可現在……只能說人心易變。
臺吉顯然也發現了。
兩人相顧無言了一陣,他忍不住感慨道。
“幾日不見,你變化很大。”
現在放不下了
晚了!
博爾布泰不無譏誚的一笑。
“這不就是兄長想要的么”
臺吉聞言一愣。
的確,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
可不知為何,博爾布泰如今的態度,不但沒有讓他渾身輕松,反倒是胸口沉悶,別說是歡喜了,甚至有些痛楚。
為了避免自己失態,不敢再繼續在博爾布泰面前待下去的臺吉,勉強擠出一抹笑意,趕忙起身道。
“若是夫人沒有其他事情,臺吉就告辭了。”
“再愿夫人此去萬事順遂。”
“其余諸事,夫人無需煩憂,一切有我。”
看著臺吉狼狽離去的背影,博爾布泰忽然笑了。
笑意暢快至極。
只是她的笑聲很快便被韓紹突如其來的聲音所打斷。
“笑得這么開心,看來你與你兄長聊得不錯。”
瞥見韓紹眼中的戲謔,博爾布泰慌亂之下,本能地想要替自己辯解,可撞上韓紹那雙仿若能夠看透人心的深邃眼眸,最終還是坦誠道。
“妾看他不好,妾就開心。”
這等心思,韓紹那是再懂不過了。
沒有比前任過得不好,更讓人愉悅的事情了。
盡管這個前任并沒有實質性的展開,甚至沒有明確捅破窗戶紙,喧諸于口。
說這話時,博爾布泰明媚的美眸,小心用余光瞥著韓紹,見他果然渾不在意,頓時有些失落。
幾經猶豫,她終究是沒忍住問道。
“郎君當真就不在意嗎”
韓紹一愣,繼而失笑。
“在意什么”
“在意妾曾經……”
看著博爾布泰小心翼翼難以啟齒的模樣,韓紹莞爾。
“曾經喜歡過他”
博爾布泰默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