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奉先這話,韓坤一臉疑惑。
“阿兄此話何意”
韓奉先有些尷尬地避開韓坤的視線,不無心虛道。
“其實這事吧,說起來也不復雜,之所以不跟你說,只是怕你不感興趣。”
不!
我很感興趣。
見韓坤眨巴著大眼睛,充滿了求知欲,韓奉先這才無奈坦白道。
“前些日子家里傳來消息,幽州牧袁奉對并州用兵了。”
“所以我們猜測,父親接下來必然會有動作……”
韓坤久居草原,年歲又太小。
這些事情他自然不懂,但他卻表現得很興奮。
“然后呢”
對此,韓奉先只能感慨一句。
‘果然是父親的種……’
隨后便道。
“自十年前,與黃天道一戰之后,父親已經沉寂許久了,連帶著我等軍中武人也無有用武之地。”
“所有人都在等父親出手,因為只有在戰場之上才是我們這些軍中武人證明自己的舞臺,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機會。”
和平年代的武人,想要晉升太難了!
靠熬資歷,對于但凡有些血氣的武人都是一種恥辱。
聽到這里,韓坤似懂非懂。
“所以……你們為了不錯過這個機會,就必須盡快趕回去”
韓奉先點頭,嘆息一聲感慨道。
“平安啊,你知道嗎我羽林郎衛成軍十載,軍中子弟兒郎,日日苦讀兵書戰策,打磨修為戰技……”
“可好不容易有了幾分底蘊,可一睜眼卻發現很多仗都被父輩打完了,你懂我們這份無奈嗎”
韓坤自然不懂。
他只知道跟小孩子打架不同,打仗……是要死人的。
所以他訥訥問道。
“你們……不怕死嗎”
向來冷若冰山的韓奉先聽到這個問題,眼中盡是韓坤看不懂的狂熱。
“平安,你不懂!”
“我羽林兒郎要么是將種子弟,要么是英烈遺孤,若是怕死、若是沒有這份雄心壯志,早就選擇或修習文事、或入墨家書院了,又豈會繼承父祖、先輩的志愿從軍入伍”
“吾輩平生最大的夙愿,亦不過是慰靈碑上留痕,成就一世英名!”
看著韓奉先白凈的臉上隱隱漲紅,韓坤莫名有些害怕。
他覺得自己這阿兄大抵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可偏偏他這阿兄自己渾然不覺,甚至一把抓住想要溜之大吉的他,決然道。
“平安放心,待你長成之后進入軍中,為兄親自為你牽馬墜蹬,助你成就不世之功勛!”
見鬼!
我平生最大的夙愿就是跟父親一樣多娶幾個娘們兒,才不要上戰場打仗!
肩膀被抓得生疼的韓坤瞪大了雙眼,惱怒異常。
韓奉先卻是大喜。
“對!就是這個眼神!殺氣十足!”
“來日必能承襲父親之志,戰無不勝!”
艸!
魂淡阿兄!你捏得我好痛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