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也是那些老家伙有恃無恐的底氣之一。
就如某個老家伙私底下醉酒抱怨的那句‘他姓韓的昔日不過一破落戶爾,若非大將軍垂憐,若非我等支持,焉有今日’
他韓紹以外婿之身,承襲公孫家業,這是他最大的弱點。
縱然他自現世以來成就的諸般偉業輝煌到了極點,可在這個凡事講究個出身門第的世間,依舊無法完全掩蓋。
所以在某一瞬,韓紹不禁與那只豹子精生起了某些共鳴。
人心中的成見,就像是一座大山……
‘所以……這座大山,真的無法逾越么’
韓紹眼中神色變幻,旋即哂笑。
這些年的順風順水,差點讓他忘了自己初來此世便立下的大宏愿。
如今倒是借此機會,讓他重新尋回了幾分初衷。
“那便謝過岳父了。”
對于公孫度要替他背負污名,韓紹自是感激的。
他甚至沒有多作客氣,便道了謝。
而他這般態度,反倒是讓公孫度心中微暖。
女婿,半子也。
他只有獨女木蘭承歡膝下,韓紹這個女婿的分量更是不問可知。
既然某些人擰不清這其中的緊要關系,那就別怪他不顧念過往的情誼,親手將他們的腦袋擰下來。
心念一動,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公孫度便已經消失在眼前。
李文靜見狀,哂笑一聲。
“這老匹夫在大事上,倒是從來不糊涂。”
說著,眼神玩味地看著韓紹。
“可舒坦了”
韓紹笑著點頭。
“舒坦了。”
李文靜見狀,頓時神色滿意地笑道。
“這才對嘛,有麻煩就來尋我們,不然我們這些老家伙還有什么用”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有人疼愛,有人庇護,誰還不是個好寶寶
韓紹恬不知恥地想著,順勢給李文靜添了杯茶水。
瞇著小眼睛細細品味了一番茶水的李文靜,沒等放下茶盞便道。
“你準備解決袁奉這個關隘了”
幽州牧袁奉的存在,連那些毛都沒長齊的羽林郎都覺得是如鯁在喉,更別說韓紹了。
見韓紹點頭,李文靜想了想,還是道。
“你想好了,就去做吧,需要我跟那老匹夫的地方,只管開口。”
之所以這么鄭重其事,是因為李文靜很清楚。
袁奉的存在,對內是關隘。
對外,同樣也是關隘。
此關一破,鎮遼軍自是如猛虎出柙,再無束縛。
可也必然面臨外面的狂風驟雨。
贏,則困龍升天!
而輸了的話……
“別怕,大不了重頭再來。”
李文靜眼神鼓勵,言辭懇切。
引得韓紹不得不起身,深深一揖。
“有岳父此話,縱山岳在前,紹亦無懼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