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臺吉當可汗了……”
毫無征兆的一句話,將原本歡快的笑聲瞬間凍結。
幾人臉色都有些僵硬。
草原遼闊,東西跨越萬里,但消息并不封閉。
兩三個月過去,西邊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自然也已經傳過來了。
事實上,對于臺吉干掉金兀術、取而代之,他們并不意外,甚至早就在預料之中。
可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無他。
心理不平衡罷了。
媽了巴子!明明當初大家都是跪在主人腳下當狗,憑什么你臺吉……哦,不!金臺吉如今這般風光!
就因為你金臺吉會舔
“對了!”
說到這個‘舔’字,他們中有人忽然壓低了聲音道。
“據說……臺吉那家伙尋了個難得的絕色美人假作兄妹,進獻給了主人……”
“要不……咱們也試試”
不就是舔嗎
你臺吉能舔,咱們咋么就不能舔
怎么和尚摸得,貧道就摸不得
只是這個提議很快便被否了。
沒辦法,他們實在是沒有這個條件。
用屁股想也該知道,能打動主人的絕色美人,何其難得!
臺吉那狗東西可以動用數十萬鐵騎四處收羅,他們哪里有這個本錢
看著幾人一臉頹然的模樣,鐵木阿骨打心中嘆息一聲。
其實相較于他們對臺吉的不服不忿,鐵木阿骨打才是真正的不甘與抑郁。
畢竟要不是當初一步行將踏錯,如今臺吉所擁有的這一切,本該都是他的!
只是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毫無意義,只能徒增煩惱罷了。
“不說這個了。”
鐵木阿骨打徐徐吐出一口濁氣,稍稍調節了下心情后,才繼續道。
“主人英明睿智,又豈是區區女色能夠左右”
“讓臺吉取金兀術而代之,定是臺吉這些年在西邊做得很好,你們莫要胡吣,無端污了主人的名聲。”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看著鐵木阿骨打這副不急不躁地躺平模樣,幾人還是有些急切。
“難道你就甘心被他臺吉壓過一頭阿骨打,你別忘了!當初主人最寵信的可是你!他臺吉不過是你副手!”
“是啊,總要想個法子才行!”
“再這么下去,他日再見,咱們在臺吉那幫人面前如何能抬得起頭”
權勢、地位這些實際利益就不說了。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
若是將來臺吉高居殿堂之上與主人笑談,而他們只能仰望,那豈不是慪也慪死了!
而眼看身邊幾人甚至比自己還要急躁,鐵木阿骨打無奈一笑,然后給了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安心,他臺吉有他的路數,咱們也有咱們的路子。”
幾人聞言,神色一愣。
“什么路子”
這話正說著,卻見鐵木阿骨打扭頭望著身后被重重護衛的奢華車輦。
“鐵木統領,夫人請你過去。”
女子聲音的淡漠,沒有什么情緒展露,鐵木阿骨打卻依舊恭敬應聲。
“喏。”
“阿骨打這就來。”
說完,回眸與身邊幾人對視一眼,悄然傳音道。
“這就是咱們的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