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是一方父系認同的世界
……
“奉先,為父已經與齊朔說好了。”
“你此行并州,為父不需你立下多少功勛,多聽多看多學,萬事不可莽撞,以保全性命為要。”
韓紹語氣殷殷切切,反倒沒有在韓坤面前的嚴厲,盡顯慈父之色。
正為錯失上陣機會而失落的韓奉先,沒想到韓紹早已替他安排好了前程。
從來在外人面前一副冷臉的他,此時未免有些失態。
“父親,孩兒不孝,累父親操心了。”
見他冷傲的臉上雙目泛紅,韓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溫言笑道。
“莫要哭哭啼啼,做小兒女態。”
“你我雖是半路父子,并無血脈之緣,但在為父眼里,你不差平安分毫,亦是為父的驕傲。”
“為父若不為你籌謀,豈不愧對你這一聲‘父親’”
韓奉先涕淚橫流,幾近不能言語,只能夠叩首在地,口呼“父親——”
少許,已經安排好了韓奉先的韓紹,轉而望向另一邊的李神通,笑了笑道。
“至于神通,你就去你父親那邊吧。”
說著,同樣拍拍他的肩膀,親近道。
“去了你父親那邊,若是受了委屈,你來信告知叔父,叔父替你收拾他!”
李神通聞言,頓時顧不上嘲笑韓奉先的失態,趕忙咧嘴笑道。
“那感情好!”
“叔父須知,我早就看我那老子不順眼了!”
韓紹聞言,哈哈大笑。
“李靖有你這逆子,真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若是旁人罵李神通逆子,他估計得給那人頭擰下來,可韓紹罵他,他只憨憨一笑。
等到笑聲止住,韓紹正了正顏色。
“去吧,好好打,若是能建立功業,也好讓世人知曉,你們并不是倚仗父輩的膏腴紈绔,實乃當世英杰也!”
就這樣,韓奉先和李神通這一對少時摯友,自相識后,第一次分作左右兩路,也算是各奔前程了。
接下來的日子,不出意外,東西兩路戰事皆打得很順利。
不說以風卷殘云之勢雷霆掃穴,也差不離了。
西路的并州狼騎一戰幾近除名,殘存的三萬余騎在走投無路之下,反倒是成了齊朔那支西路軍的開路先鋒。
等到并州刺史丁軌被打得腦漿迸裂而死的消息傳遍并州,各地更是士氣大喪。
除了那些自命清高、不識天時的蠢貨,很多郡縣幾乎是望風而降。
而負責南下涿州的東路軍,由于是全是騎軍。
所以盡管有袁奉和袁氏的支撐,各郡縣抵抗力度頗為頑強,可在撼山巨炮的輔助下,突進的速度甚至還要快上一些。
不到半月,整個涿州便幾乎全都淪陷于東路鎮遼軍之手。
只是接下來的戰事,他們卻是卡住了。
沒辦法,袁奉那條喪家老狗似乎已經瘋了。
一路南退的他竟然死死釘在涿州重鎮廣陽城不退了,并且做出一副死戰到底的模樣。
只可惜這依舊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那一日,此戰僅僅露過一面的韓紹,終是出手了。
九境太乙爭鋒,天地變色。
激戰未許,虛空中忽然傳來袁奉的悲嗆、瘋狂的大笑聲。
“哈哈——錯了!錯了!不!讖言沒錯!”
“是你!是你!你才是真正的逆——”
聲振寰宇的大笑,并未完整。
天刀如瀑,直接斬斷了一切,包括他臨死前才明悟過來的真相。
“聒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