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對上某人落在自己身上漸漸不對勁的眼神,她心中還是沒由來一慌。
“你……你想做什么”
“混蛋——你做什么!住手!別——”
“唔,你……你輕點——”
……
男人女人有時候就是這么的莫名其妙。
前一刻還吵翻了天,可吵著吵著就演變成了肢體沖突。
事實證明,姬瞾這個女人對于韓紹而言,并不能夠做到真正的無視。
無論是那一身火紅鳳袍的巨大感官刺激,還是她那雙鳳眼中的凌厲,亦或是她的帝姬身份……
這一重重buff迭加下來,甚至沖淡了韓紹對她那惡劣糟糕脾性的厭惡。
所以當年北歸途中面對她的主動,韓紹沒有拒絕。
而如今兩人孕育的子嗣都有了,韓紹更沒有理由對她棄之如敝履。
先前那一番故作姿態,不過是嚇一嚇、逼一逼她罷了。
否則以她的偏執,又豈會輕易低頭。
只可惜讓韓紹沒想到的是,他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女人的‘韌性’。
哪怕又被‘狠狠收拾’了一通,她竟還能半步不退地咬牙道。
“休……休想將長安從……從本宮身邊帶走!”
看得出來,十年孕養、含辛茹苦,不知傾注了多少心血,那孩子已經是她的命。
甚至一度取代了她多年的夙愿與堅持,成為了她新的執念。
“玉虛宮曾言,吾家長安天生道子,乃命定人皇!”
簡單來說,她家長安是要做人皇的。
所以這神都她不會走!
長安也不能走!
“天生道子,命定人皇”
韓紹有些嘲諷地復述念叨了一句。
好嘛,老大天生佛子,老二天生道子。
等將來有了老三,又是什么子
這般俗套,當真是讓人膩歪。
而聽到韓紹接話的姬瞾,還以為韓紹在為玉虛宮的讖言動心了,當即熱切道。
“不錯!此為長安出生那日,玉虛宮的道長親自遞來的讖言。”
其實讖言不讖言的,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玉虛宮的表態。
而有三大圣地之一的道門祖庭作為倚仗,她家長安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若能再求得剩下兩大圣地的默許,此事幾乎是再無變數。
這大雍未來的帝位傳承,誰能跟她爭
誰能跟她家長安爭
就憑那些頂著皇子之名的廢物
不是她姬瞾瞧不起他們,若是姬氏男子能夠頂用,這天下又怎么會淪落到今日的地步
“所以……你還想要爭那個帝位”
面對韓紹的發問,姬瞾一愣。
“為什么不”
說著,似乎是聽出了韓紹語氣里的不對,她急切道。
“長安也是你親子,你難道不想幫我們母子”
從始至終,韓紹都是她計劃里的關鍵一環。
畢竟就算她再心高氣傲、眼高于頂,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看上的這個混蛋,不說整個大雍一朝,就算悉數古今天驕人杰,能與之匹敵、比肩,也可謂是鳳毛麟角。
有他和他麾下的數十萬虎狼在,屆時他們夫妻、父子齊心,日后收拾舊山河,中興大雍,指日可待!
當然在這之前,長安年歲還小,這帝位自然該由她這個做母親的,先替她掌著。
等到來日時機合適,她必還政于他。
她甚至想過等到那一日,她就安心與負心薄幸之人做一對逍遙眷侶。
至于說他家中那些鶯鶯燕燕,自覺大度的姬瞾也沒有想過真的為難她們。
若是哄得她開心了,她倒是不吝嗇分潤她們一些雨露,以示天家恩澤。
而就在姬瞾自顧自闡明著自己想法與誠意的時候,卻聽韓紹不知何時竟已經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