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前一句‘父子’表達了異議。
“只是翁婿,莫言父子。”
貪天之功,容易反遭其咎。
可對于李文靜的提醒,公孫度只當這老匹夫是嫉妒自己,嗤笑反駁道。
“老夫膝下只有木蘭一獨女,女婿即子,有何區別?”
對此,李文靜只能再次點了一句。
“天威難測。”
至于公孫度能不能聽進去,他也懶得操這個心了。
畢竟韓紹對公孫度這個老匹夫素來尊敬,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變過。
也讓李文靜安心不少。
而此時的議事堂上隨著一應事宜處置完畢,本準備起身告退的一眾鎮遼文武,卻見韓紹忽然開口道。
“鴻臚司孫章孫司主——”
時至如今,隨著攤子越鋪越大,如今李靖、齊朔等人被外放出去,韓紹眼跟前曾經的那些熟面孔越來越少了。
如此倒也一定程度上實現了新舊更替。
比如這鴻臚司的司主孫章,就是靠著當年出使圣山,走進了韓紹的視線。
漸漸的,在這議事堂中也有了座次。
“君上,臣在。”
韓紹抬眼瞥了他一眼,微微頷首。
言語鏗鏘,不卑不亢。
眉眼凌厲,筋骨筆直如青松。
如斯人物縱然走到神都金鑾,也不會丟了他韓某人的臉面。
“孤交給你的那封信,送還了?”
孫章聞言,面色一滯。
“送還,是送還了,只是張繼、張宗二賊道……”
韓紹聞言,面色不變。
眼中還是不由閃過一抹失望與遺憾。
“送還了,即可。”
說罷,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隨后在堂中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站起身,嘆息一聲道。
“孤本不忍生靈涂炭,這才予以他們一個機會。”
“可現在看來,他們這是選擇辜負了孤的善意了。”
本來以他跟張顯達成的默契,韓紹是已經準備好了給黃天道一個善終的。
可無奈,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徹底走完自己的命數。
這一點韓紹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成全他們。
為此,他甚至在心里勸慰自己。
生民如草木,枯榮無盡。
縱然今歲死傷無數,但只要根基不損,耗費一些時日,終歸會重新‘長’出來。
“既如此,傳孤的令——”
聽聞韓紹這話,在場一眾文武瞬間齊齊起身,肅然躬身道。
“悉聽君上諭令!”
韓紹微微頷首,繼而揮了揮山河袞服的袍袖。
“起兵吧。”
“賊道張顯弒君謀逆,孤久沐先帝恩澤,銘感五內!”
“此血仇,旁人不愿報之,孤來!”
說罷,韓紹忽然哂笑一聲。
“對了,順便替孤擬一封奏疏送往神都,免得讓新帝和丞相以為孤是個不尊中樞號令的逆臣……”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