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家主劉奎一剛剛同幾位親密且有姻親的幕僚談了三個多時辰,不禁感到身心疲憊,討論的話題十分簡單,就是掌門大女兒蘇瓊和自己兒子劉泗疆的親事。
這件親事,由掌門蘇黎清親自同自己談起,兒子劉泗疆沒有婚約在身,他自然無法拒絕掌門的“一片好意”,便只能以需要“多做一些準備,好好辦一場”作為拖延手段,回頭召幾位幕僚與自己商議此事。
日期是掌門蘇黎清親自定下的,作為下屬的劉奎一,根本沒有底氣反對,這一點,他與修為相若、同為地級的冷聽濤和左子蟬不同,前者坐擁樂林城,后者乃是這雙龍城的城主,關鍵時刻,倘若與掌門蘇黎清叫板,他們有那個實力和底氣,而劉奎一,只是個新晉地級修士,還在靠裙帶關系努力維系自己在宗門的利益。
幾位幕僚的意見十分統一。
就是只能同意此事,人在屋檐下,別無選擇。
自己兒子劉泗疆的情況劉奎一清楚的很,資質平平,在修煉之上毫無進取之心,一路行來,都是靠珍貴稀有的丹藥沖擊境界,而蘇瓊的情況,他也略有耳聞,如果讓這位癡迷修煉的女修進了自己家門,兒子劉泗疆早晚會被她落下,倘若誕下一兒半女,這劉家,也遲早會變成蘇黎清的私產,雖然這個時間可能很漫長,他自忖修為上還能更進一步,護住劉家幾百年,但一旦有所閃失,中途殞命,那劉家
嗨
他對著空落落的房間嘆了一口氣,竟感到有些百無聊賴,奮斗多年,子孫不濟,早晚會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油然而生,正感嘆著萬般皆苦的命運,突然聽見一聲微弱的扣門聲。
誰呢
在劉府自然沒人敢傷害他,劉奎一徑直開了門,卻見是潘新羅,方才眾多幕僚中的一個,也是他最親近的幕僚之一。
“你怎么回來了”
“家主大人,”潘新羅左右觀望了一下,看沒人在院子中,也無人在屋中,便輕輕關了門,小聲的說道,“我有一個主意,或許能解決您現在的問題。”
“什么主意”劉奎一如見曙光。
“您得先告訴我,您是愿意蘇瓊嫁過來,還是不愿意。”
“這”方才劉奎一召見眾多幕僚,談論最多的,還是利弊,他本人并沒有給出傾向,現在想來,也許是自己誤導了大家的思路。
“我其實不愿意,泗疆這孩子,性格偏軟,并不適合和蘇瓊在一起。”劉奎一想了個冠冕堂皇但又合情合理的借口。
“家主,和我說實話。”潘新羅兩眼盯著劉奎一說道,“我是您外甥女婿,您外甥女已經為我生了四個孩兒,兩男兩女,其中兩人已經覺醒法相,我自然不會害您。”
“我擔心劉家的基業。”劉奎一聽到此處,覺得似乎很有道理,潘新羅的利益,與自己綁定的很深,確實不會害他,便小聲的說出了事情,雖然只是點破一角,但潘新羅馬上窺破了全貌。
“那就攪亂這個局。”潘新羅食指蘸茶,在桌上畫了幾圈。
“怎么個攪亂法”
“我得到線報,冷聽濤的弟弟冷聽風,前幾日曾經從黑水門潛回,私會了掌門的四女兒蘇雅。據說兩人情投意合,冷聽濤主動向掌門提親,但蘇黎清的態度,還不明確。”他隨手在桌上寫了個“冷”字,“按照我對掌門的理解,不明確就是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