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他已經跑掉了,這家伙身上一定懷有異寶,否則怎么可能輕易從已入地級多年的蘇黎清手中逃脫”
“嗯”鐵三泉疲倦的眼神陡然發亮,“對,應該是這樣。”他抬頭望去,從墨海樹眼中看出了一絲端倪,“怎么,你要”他做了一個下切的手勢。
“此間事了,你我想辦法找個機會將其擊殺。”
“可是,我們不可能在淺山宗公然殺掉他,一旦事情曝光且沒有合適的托詞,你我說不定會被九老頭的人通緝,他們淺山宗是有冊封文書在的,可以派人向九老頭出首,向我等問罪。”
“可以在北木郡附近動手。”墨海樹分析道,“他被蘇黎清追殺,定然不敢從南路返回,更不敢經由金城派,便只能繞路,從赤霞門或者落英門回歸,但不論選擇哪家宗門,都必須從北木郡入境,我們只需要在北木郡東設伏,自然可以將其斬殺。在他宗死亡,到時候我們抓幾個普通修士,偽裝成爭斗而亡,遮掩一下便是。到時候,他們即便有冊封文書在,多半也只能告這兩家宗門吧”
“好主意”
沒有從幫助孫寶泰這件事中得到任何好處的鐵三泉不斷點頭,他覺得墨海樹的這個主意不錯,雖然知道對方一定有隱秘的目的藏在后面,但只要能得到好處,何樂而不為呢能從地級修士手中逃脫,這江楓多半有些秘寶在身,加上左右也是個掌門,身上物資不會太少,但這件事,想要一擊得手,必須要想辦法仔細籌劃才行。想到這里,原本已經困倦的他,在墨海樹離開之后,竟然有些睡不著了。
只知道自己利益的家伙
墨海樹在館驛的陰影中前行,心中對于鐵三泉的評價,又降了三分,他之所以這么
做,就是要破壞右使秋南嘉的計劃,江楓身死,淺山宗多半生亂,對于與右使秋南嘉的合作,一定會多有拖延,而淺山宗雖亂,但宗門保護期仍在,金城派仍然不能將其隨意吞并,也不能變的更強大,對于自己一方的策略,實則是有利的。
雖然他可以在與江楓的決斗之中公然殺死對方,但那太慢了,兩年之期,話說現在才過了幾個月徐徐圖之,一向不是自己喜歡的做事方式。不過,如果他和鐵三泉不能在北木郡外將江楓伏殺,倒是件麻煩的事,正如鐵三泉所憂慮的,一旦對方脫逃,兩人不可能追到羅川。
重重思慮驅散了他僅有的一點困意,他發現回不回府內休息,意義不大。
淺山宗,羅川。
烏云密布,悶熱的氣氛揮之不去,一場夏末的暴雨將至。
庶務長老鄭魯達的洞府之中,靈級圓滿的鄭軼雨正端坐在蒲團之上,周身的靈氣絲絲縷縷,有若實質的環繞在他周身,半空之中,一棵三尺長的靜心草,正不斷的吸納著,從各處匯聚而來的靈力,葉片從六枚,向上生長,變成八枚,十枚,以至更多,直到成為十六枚,才不再增多,尖細如劍,脈絡如鋒的葉片上,點點冰霜順次凝結,合并,破碎,化為陣陣塵霧,將此間熾熱的氣氛,不斷化解,消散。
地上數十枚二階靈石的光芒已經黯淡了很多,這是在一旁的鄭魯達灑下的,用來增加此間靈氣的濃度,此刻他正目光灼灼,毫無睡意,一點也不敢懈怠,上官博良修復此間大陣,也不過是三日之前,正趕上鄭軼雨窺破大道,悟道突破玄級,他作為鄭家家主,鄭軼雨的長輩,怎么敢有一絲馬虎大意。
王家王彥之遭遇心魔入侵的事情,千萬不要重演才是。鄭魯達吞食了一枚補氣丹,確保自己隨時可以以最佳狀態,在發生意外時,護住鄭軼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