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東,說起來你當年還不如他呢,我罰你面過壁么,那有什么用”端坐在上首之人放下手中的晶藍茶盞,“一個白家的姑娘,修為也不高,資質又差,就是臉蛋軟嫩了點,怎么,看不上我曾孫么還是白世鐸,覺得我朱謙牧偏袒子孫,不適合把女兒嫁進來”
“不,老祖,不是這樣的。”中年修士臉上陡然有些慌亂,“此事我和白執事已經溝通過了,是兩個小兒談不來。”
“誰說的,我就喜歡白若熙。”臉上花了一片的朱藝照兀自堅持,卻等來了中年修士一個白眼,再也不敢說話。
“你讓他說下去。”朱謙牧哼了一聲,袖中甩出一道流光,徑直打在朱藝照身上,他只覺得身上一陣暖意,不無舒爽,戰栗不已的身體也平復下來,“稟老祖,是這樣的,此事是淺山宗的掌門江楓從中作梗,若熙年幼無知,被他所騙,還”
“還怎么著,但凡我們朱家看上的女子,也是他一個小門小派敢搶的么”
“還還弄大了肚子。”
“胡鬧”朱謙牧氣的坐不住了,一把將案頭的晶藍茶盞扔在地上,摔的粉碎,“真是個廢物這事情怎么會落到人家后面”
“老祖”
立在下首的朱鎮東登時臉上一紅,不過自家老祖修為雖高,但脾氣秉性就是這等模樣,什么事情都是慣著自家子弟,就連這種不合大家族禮法的事情,也能說的言之鑿鑿,如同占了“理”字一般。
與白家的親事發酵到現在,各種傳言滿天飛,自己臉上也是無光,但他自忖,以后與白世鐸,還是要共事的,也知道對方自打從“千幻境”歸來,就一直在忙著找白若熙算賬,想辦法消解此事,也給自己賠禮道歉數次,故此,他本想著息事寧人,卻未料到兒子朱藝照告到老祖這里。
事已至此,還是“和”字當先,老祖乃一介天級,在宗內說一不二,甚至北陸也鮮有敵手,但總不能諸事躬親,自己還是要在門內廝混的,思及此處,他趕緊辯解道
“只是市井傳言,做不得數,那江楓我調查過了,有一妻一妾,且只有地級一重,按理說不會這么糊涂,敢干涉我們和白家的婚事,這其中定有誤會。”
“別說了我會親自調查此事。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個個都不爭氣,若我離開,朱家非得敗在你們這些軟骨頭手里”
揮手遣散兩名不爭氣的子孫,眼前終于清凈了,朱謙牧身形后仰,靠在太師椅上,用了幾息時間,便徹底平復了心緒,隨即想起這件事該如何善了,倘若事情為真,那殺掉那個小掌門就是了,這很簡單,雖然違背宗法制的約定,但那幾人,也不能為了此等小事和自己翻臉。
但是問題在于,如果真的如朱鎮東所言,此等只是市井傳言,那這件事,似乎就沒這么簡單了。
他隱隱心有所感,此事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并且,一想到離開東極城,他心中的不安感,便油然而生。
“明日申時三刻,將穆陽清,余驚風二人喚來,還有蕭不庸。”他隔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