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哪去了,果然是近墨者黑,上來就想到這么歹毒的手段,江楓嘴角再次抽動,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描述涂山的狀態,更重要的是,他覺得沒必要對這秦孝寬細說,左右他也只是個舊臣,且以他筑基三重的修為,也幫不上涂山。
“他現在狀況很不好,在一個我和他共同的朋友那里安身。”江楓想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尤其是后面那句更為重要,他可不想無故多一名宿敵,雖然對方修為低微。至于那個共同的朋友,其實就是黑鯨了,說起來,這“朋友”的稱呼很勉強,且十分沒義氣。
“那我,能不能跟您走,去那個朋友那里”未料想秦孝寬眼前一亮。
“你還想為涂山效力”
“救命之恩,自當涌泉相報。”
“現在還不行。”江楓現在不方便帶著此人,轉眼想到自己乃是喬裝出行,便動了心思,“如果你真的有意,去投淺山宗吧,我救涂山時,淺山宗掌門江楓幫了不少忙,他也算是涂山的摯友。”
這秦孝寬登時有些猶豫了,抬頭又看了一眼,道“前輩所說的這位淺山宗掌門,可否就是您自己”
嗯這廝很聰明么,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小友誤會在下了,雷某不過是喜好云游結交之人。”
江楓錯過話題,順便為自己虛構了一個名號,其實,他心中也是本著能騙一個是一個的想法,并未指望這青年筑基能心動,當然,真的能成功的話,也算是彌補些今夜的損失,何況自己并無惡意,留在北劍門這種染缸中,說不定哪天就學壞了,思及此處,倒是有些為兄弟樸鐵信擔憂,不過隨即想想,即便世間皆暗,倘若秉有明燭之心,倒也不至于污穢沾身,自己倒是為兄弟多慮了。
沒去理會仍在糾結的秦孝寬,即便他當場同意,自己帶著張北丁,也不方便帶他走,其實這修士的法相“青鋒蝰血刀”,也算不錯的戰斗類法相,想必斗法應也有一番本事,否則也不會自愧未能參與滅門之戰了。
于是回到落腳的客棧,坐等天亮,卯時剛過,江楓便同慕晴川、英歌,以及渾渾噩噩的張北丁,一同回到了霞光鎮,召集眾人,將爛泥般的張北丁拋在地上,眾人無不變色,只有為首的況書才和靳東敢上前驗看,卻發現此獠已然魂智盡失,形同廢人。
“不論你等本事如何,忠誠乃是第一要務。”江楓止住了想要一掌擊殺張北丁的靳東,作為引薦人,張北丁的臨陣背叛,讓他面上無光。
“否則,便是此等下場。”
眾人皆低頭不語,江楓立即拿出十五枚三階,當眾交給況書才,“為我辦事,我會你們足夠的薪俸,足以安生修煉,養家度日。”光是恐嚇是無用的,其實幾名散修投奔到況書才這里,均是為了靈石,只是張北丁吃相難看了些。
“你們也看到了,我不會讓你們涉足過于危險的斗法,此役雖然有三名玄級對手,但有英道友在旁護持,你等實則并無什么危險,但仍需傾盡全力,方能將事情辦好。”江楓干脆攤牌,瞄了一眼據說當時臨陣怯場的尹錯離,散修一盤散沙乃是常態,江楓一早就深有體會,但他要做的,只是讓這些人打順風局即可,說的難聽通俗點,就是如同一群野狗般,憑借數量撕咬猛獸便是了。
只要野狗足夠多,也能啃下硬骨頭。
尹錯離和孫悠都低頭默然,江楓見眾人皆不作聲,便遣散眾人,連看熱鬧的慕晴川都送走,獨留況書才和靳東。
“此番是我疏忽了。”作為實際負責人的況書才,未免有些泄氣,只是看起來,他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