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不可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冬泉山倒是有可能放棄,畢竟他們也不是齊國的棋子,只是蒙些祖蔭,殘喘至今罷了。”曾寶賢自然知道地盤狹小,毫無縱深的落英門傀儡靠不住,但他還是認為一旦發生戰事,齊國定會出手,畢竟得了冬泉山,想要東向入海,便只能與齊國討要,而向北,則有十萬大山的阻隔,即便得了濱海地帶,也因每年寒冬時日過長,海港冰封日久,并不適宜出海。
“天理門真的南下的話,我們如何應對”一直沉默的曾寶駿,突然插嘴問道。
“那有違之前的協議。”曾寶賢想起了去年與齊國,天理門共同締結的協議,隨即意識到協議的約定十分寬泛,并不能視為安全保障,便在地圖上著空看了一眼,“坦白來講,協議并不靠譜,不過御風宗我可以去爭取一下,畢竟亂石海周圍各家,都不愿看到一家更強的天理門。”
“侵吞冬泉山一樣如此。”曾寶駿取了曾寶賢的毛筆,在華帝門上畫了個圈,“但與華帝門分,事情便簡單了。御風宗根本就機會反對。”
“可華帝門取冬泉山有何用他們何必要一塊需要跨亂石海才能連通的土地”獨孤看不分明,不禁在側問道,在他看來,冬泉山的確有不錯的靈地,但也只有一座,并沒有什么其他值得稱道的資源,如果不是從這里,可以沿著狹窄的平原地帶,向東沿著十萬大山南麓,一路向東入海的話,這里對于不欠缺靈地的天理門而言,也毫無價值可言。
“因為這里。”曾寶駿指了指東泉山北部邊界的一處名曰“盤龍隘”的所在,“穿越這里,可以到達北荒人口最為密集的所在,旺南谷地。”
“你是說華帝門志在北荒”
“我也不確信。”曾寶駿扔了毛筆,“只有這樣才是合理的。當然,南下的擔心也同樣存在。或者說,如果齊國不干預的話,天理門是有能力雙線作戰的。”
“獨孤,按照天理門南下準備,”曾寶賢思忖良久,“想不到從天理門手里奪食,到頭來竟換了個永無寧日。”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因果循環。”曾寶駿沒心沒肺的嘿然一笑,“我可聽說,天音寺丟了幾名修士,正向金城盟索要呢。這七盟,看來又要亂了。”
“笑什么笑”曾寶賢嘴角抽動,“商量大事,你也沒個莊重的模樣,替我走一趟御風宗。”
“為何又是我早知道我不說話了。”
“傳功長老黃彥杰近來心有所感,已臻玄級圓滿,有機會突破玄級晉升地級,我自要留下來為其護法。”
天音寺,無量城。
元嬰同光和新晉元嬰公冶鍇剛剛送走金光閣和天羅門來客,兩人相視一眼,不發一言,正要離開,卻被掌門陳法何拉住了。
“兩位前輩,還是議議吧。”
作為天音寺掌門,金丹七重的陳法何春秋正盛,資質在宗內也屬一流,被視為宗門的希望之星,故此在三宗分魏以后,被推舉為掌門,但其中的苦楚,他卻無人傾訴,蓋因他并非宗內修為最高者,除卻三名資歷甚為深遠的長者之外,還有元嬰同光以護法之位,把持宗內的一眾要務,如今,三名長者之中的公冶鍇新晉元嬰,局勢便更加復雜,一時間,他也難以平衡各方勢力,不得不同意了四院提出的“以思辨大會結果,重新選定宗內護法”的倡議。
如今,慈恩院獲勝,澄觀院次之,故此,新護法由兩院推舉,但前者支持公冶鍇,后者則支持同光,雙方互不退讓,僵持不下,倒是讓夾在中間的掌門陳法何難做了,原本,支持同光的南山院拔得頭籌毫無懸念,但首席辯手元縝事前不知所蹤,是以未能獲勝,以至釀成今日焦灼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