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前往樂林門,盡可能的將冷聽濤的后人親眷控制在手中
烏玄咀嚼著這寥寥數語,發現這里面的內容量很大,冷聽濤的身份他自是知道的,雖然并沒有見過,南面的戰事焦灼,不時有各式各樣的情報,抑或荒誕不經的流言,譬如淺山宗掌門江楓陣前再納妾之類的不靠譜的傳聞,被來往客商傳到這遠離戰場的北木郡,有關樂林門和淺山宗的消息是為最多,他也知道所謂的“西線”和“東線”,而前者的防務,幾乎完全由這兩宗承擔。
說起來,這兩家宗門在金城盟中,都算得是墊底般存在,就這么胡亂的被安排在這里,他多少有些看不懂,說好的與天音寺的戰爭,怎么就變成了東線猛攻天羅門了呢作為曾經的魏國修士,他對于天音寺有些了解,也知道“四院”的存在,更知道他們中有很多想法偏激的人,這在魏國還在時,就已經是凡俗酒肆間流傳段子最好的素材,沒有之一。
想不通就不要想,烏玄棄了與己無關的念想,又敬了上官博良一杯,冷聽濤明顯已經身隕戰場,也就是說,西線慘敗,樂林門要亡了,而掌門冷聽濤可能并沒有預想到這個結果,提前指定繼承人。
“上官兄,你可知道樂林門的事”烏玄對于樂林門宗內之事,并沒有幾分了解,要不是在北木郡滯留了一段時間,他可能知道的更少。
“你說的是哪一方面”上官博良酒量不錯,根本沒有醉意,瞥了一眼烏玄,便一把將他手中紙條抽走。
我這是機密要件烏玄心中呢喃,未料想上官博良這么直接,正要想辦法討要回來,畢竟泄露宗門機密乃是一等一的重罪,卻冷不防聽到對方問道“這是讓你去抓人”
“算是吧。”除了后悔自己的疏忽,烏玄只能怪這密信太短。
“你一個人去,基本上等同于自尋死路。”
“為何”
“樂林門的可戰修士雖然都在前線,但留守宗內的也不少,你這么貿然的去抓人,抵抗少不了,憑你一己之力,”上官博良瞥了一眼立在遠處待命的報信小廝,“即便帶上你這隨從,恐怕連掌門內府都進不去。”
“上官兄可有高見”
“沒有。”
烏玄愣住了,一時間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回應,便一口干了杯中酒,只覺得一腔辛辣上涌,他不免干咳了一聲,上官博良說的沒錯,自己雖然有點兒本事,但想深入掌門內府抓人,的確還差了些,思及此處,他不由得埋怨宗內給自己安排這么困難的任務,也沒有派幾個人過來幫忙,不過再想想,宗內可戰之力,一樣在戰場上難以抽身。
“我和你同去,正想試試晉升地級之后的手段。”
哦烏玄再次愣住了,他下意識的為上官博良斟滿了杯中酒,“上官兄真的愿意幫我的忙”
“自然。”上官博良身體前傾,湊了過來,“我只負責制造混亂,事后不負責收尾,我有自己的事。”
“好”能完成任務就是好事,至于上官博良想要做什么,烏玄其實并不關心,且聽上官博良道,“這就出發,冷聽濤死了,想要動手的可能不止你們清禹宗一家。依我之見,你也無需太過擔憂,畢竟貴宗和樂林門根本不接壤,之所以要抓人,多半是想事后能夠多些主動權罷了。”
言畢,上官博良扔了一把碎靈石在桌上,一把扯了烏玄,徑直出了客棧,但見此時已近深夜,路上鮮有行人,上官博良便祭出飛劍,也沒招呼烏玄,化作一道赤紅流光,直奔東南而去。
不到地級中段,是不能妄自在他宗飛掠的啊,烏玄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個規矩,不過他轉念一想,樂林門掌門都死了,想必也沒人管這事吧,北木郡到樂林門地界,即便依仗車馬之力,也不足半炷香的功夫,試問又有誰會來特意盤查呢
念及此處,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甚至棄了回去報備的打算,這是北木郡因戰事最近立下的新規矩,說是防備外宗奸細作亂,但烏玄心中清明,自己也是外宗奸細,只不過沒有接到作亂的命令而已。
他心中嗤笑一聲,直追那道流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