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打完。”余驚風攝起一枚場中存牌,“這輪輸的由殷大掌門來付。”
殷大掌門,想必這位就是赤龍門的掌門了,江楓心中暗忖,卻見對方隨意的瞥了一眼自己,便陡然感到腹背一陣陰冷,一句笑問隨那凜寒氣息道來“宇文兄,你這師弟相當不錯啊,身懷天道著實讓人羨慕。”
“就是,有天道也就罷了,許老的面子不能不給,但劫掠我天音寺城池的事,不知道禪心院管不管”接話的是公冶鍇,他頭也沒抬,從手中扔出兩張玉牌,吃了上家的一張玉牌,又甩出一張牌,連續攝了兩張存牌入手,這才頗有深意的看向宇文浩齊。
“我師弟并未戕害凡俗,兩軍交戰,些許蠱惑策略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他已經為此自責,愿意承擔九千災民的
安置工作,想來此過已經抵消,我今日代表玄濟院來,也是為了此事,戰火持續兩個月,已有六十八萬凡俗災民流離失所,兩百四十二萬凡俗受到波及,你們交戰雙方,還需要盡快拿出救濟方案來。”宇文浩齊說話不急不緩,轉頭看向最后到的殷離亭,目光深邃而鄭重,“殷掌門,既然您作為中人,主持這場和談,我想此事定然會有個交代,是也不是”
“當然,玄濟院也是為了諸君著想,凡俗乃是各位大道的根本。”殷離亭在宇文浩齊身邊落座,“我來的時候路過覆海門,金都城遺跡仍滿目瘡痍,昔日繁華難現,想來不少凡俗也因此役丟了性命,妻離子散,著實算得悲劇一場。我等當以此事戒之,不過聽聞此次你們雙方還算克制,并未出現慘絕人寰的場面。”
眾人無不點頭稱是,江楓也心有戚戚,不由得有所觸動,不料殷離亭卻話鋒一轉,“不過事已至此,死者長眠,生者還要繼續,我建議你們雙方拿出些靈石來,交給玄濟院處理,七三開,共二十枚四階,如何至于其中具體份額,由你們雙方各自內部商議便是,一個月后交到玄濟院。”
“至于各位過來觀禮的,見者有份,一人一枚四階,我兩枚,算是聊表寸心吧。”殷離亭第一個掏出兩枚四階,置于宇文浩齊身前。
眾人并未有多少不快,然而江楓卻著實有些肉痛,他雖然是金城盟的人,可以事后去承擔七三開中的那六枚四階,但今天卻偏偏坐到了觀禮的位置,但不出靈石是不可能的,二師兄的面子在那,這個時候自然也沒法表態說自己可以不出,便只能將元嬰寶源提前預付的一枚四階拿了出來,輕輕放到了案前。
來了就被逼捐,和這些元嬰級大佬們為伍,沒點身家還真是慘啊。
此事于是議定,這也是無關各方核心利益的一件事,接下來,便是各方討價還價,爭取戰后利益最大化,或者及時止損的時間了。江楓自然也只有看的份,這一點,倒是和二師兄宇文浩齊相同,玄濟院對于這種事,秉承中立,不持立場。
金城盟一方的訴求,由金城派掌門蘇黎清陳說,作為勝利者,他代表金城盟提了十個條件,其中涉及領土分割、戰爭賠款、修士戰陣限制等諸多細則,戰爭賠款江楓事前是知道的,對方已經私下里拒絕,如今提出來,應該是用來討價還價的,此外,有關所占領土左近的靈地分割、資源分配也有很多提及,很多地名江楓聞所未聞,可見之前是做足了功課的,這一點,他不得不佩服蘇黎清和他的手下人,作為盟主的萬禹亭只管大方向的戰略,陳昆因為修為不濟無法入場,這些瑣碎的事務,必然落在了蘇黎清身上,不說通盤考慮,就是評估得失、取舍度量都是個蕪雜的工作。
天音寺、天羅門和金光閣沒有全權代表,涉及各宗的條款,分別由各方單獨交涉,提及領土,便又牽扯到力宗和齊國。力宗的動作江楓知道,自己也是與其達成了私下協議的,卻不知東線齊國趁亂占了天羅門三座城池,如今,便也列在討論的事項之中。
“力宗所占六城,不能計入天音寺領土的切割方案。”蘇黎清否定了公冶鍇的提議,“如果計入的話,力宗必須先歸還這些城池,再由天音寺劃給金城盟。”
“這些城池是我們是從淺山宗奪來的。”余驚風瞥了一眼閑坐旁聽的江楓,“與今日的和談無關。”他拋出一紙協議,正是江楓當日與白令闐草簽的那張。
蘇黎清攝來,匆匆閱后便看向江楓尋求解釋,江楓也只能學這些大佬,佯裝云淡風輕,“我淺山宗的那幾個散兵,是打不過他們的龍驤軍的,那時候你們都在東線,冷聽濤敗亡,我也沒有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