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能戒酒,我聘請你為我淺山的器符長老,如何”江楓尋了個機會問袁常歸,對方的本事精妙,嫻熟而不拘一格,初看像是野路子,但細瞧卻似有章法可循,雖然沒有準備拜師禮,但袁常歸對待幾名拜師的徒弟還算耐心和善,醉意雖濃,但言談舉止卻不粗俗無禮,想來也不是沉溺酒中,一無是處之人。
“江掌門的好意我心領了,酒是萬萬沒法戒的,老鬼留給我的酒還能喝二十五天,之后就需要江掌門幫忙了,否則我還是要回百嶺山莊的。”袁常歸卻一口拒絕了,只留給江楓一個搖搖晃晃的背影。
著實是個怪人,他這個態度,江楓自然是沒辦法任命他為器符長老的,否則一旦自己弄不到酒,他中途跑了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喚來花百千,將裝滿靈酒的納戒交給他,吩咐他二十五天之后交給袁常歸,見其修為提升,又勉勵了幾句,囑咐其百忙之中,務必不要荒廢了心法的修煉。
在自己接任掌門時,宗門是沒有任何心法的,如今經過多番努力,已經有了五本玄級心法和兩本地級心法,其中差別,宗內的修士多有體會,雖然只是細節,但想來這也是自己聲望日隆、受眾人信任的根本所在。
“那小丫頭雷佳音近況如何”江楓忽然想起這件事,之前還讓花百千去做了臟活,暗中除掉了雷佳音的表哥楊悅。
“仍在蒙教司,成績中等,不好不壞,但還算勤奮。六日前著了風寒,但昨日已經痊愈。”
情況很熟悉,看來花百千沒有忘記自己的交代,即便隨自己南行,歸來之后還是很快就了解了自己關注之人的情況。
“你去蒙教司為她告假三日。另者,找個借口,支開她的家人,讓他們三日之內,不在羅川附近逗留。”
“是”花百千一個字都沒有多問,這和前任卷簾司執事王乙不同,后者在與自己熟絡之后,偶爾還會問點什么。目送其匆匆離開,江楓不禁閉目遐思,在接受顧延巳的建議去碧云宗拜訪之前,他想為雷右旗的這位三法相后人拔除殘法相,令她早日覺醒。
在與天音寺的戰爭中,江楓真切的體會到凡人性命的渺小,雖然沒有縱容手下殺戮,但混亂之中,難免傷及無辜,更有亂中趁火打劫者,他曾經親眼見到一位流浪漢,發瘋般的沖進了一個小康之家,待到出來時,已經雙手沾滿鮮血。
呼
江楓心中喟嘆一聲,暗道此舉,權且是當報答雷右旗的恩情吧,說起來,他的血仇還沒有報,思及此處,愧意現于眉目,再入心頭,待到許久之后,他才拈起一本煉神道經,暗自誦讀了七八次,這才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