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族,浮波城。
公孫牧和公孫盛師兄弟不情不愿的拿出證明身份的文牒,在這家裝幀還算豪華的客棧柜臺前登記,因為是海港城市,且距離通往外海的鶴山港不遠,故此,這里的一切住宿和長期駐留,都需要登記在案,尤其是對于金丹境和地級修士而言,實數必須的手續。
南宮家族自己雖然沒有元嬰或者偽天修士照拂,但卻有兩名同階外聘修士鎮守鶴山港,這種逾越本宗修為最高者的違規行為,實則是九老頭特批的,就是為了方便平靖周圍海事,避免生亂,影響北陸和外海之間的定期而有限的來往。
“兩位前輩,身份已經驗過了。”
掌柜乃是一名練氣中段修士,雖然臉上堆滿恭敬,但并沒有多少敬畏之色,在南宮家族沿海,金丹同境界的修士不能說多,但也不少,總有些人到這里碰運氣,想搶先一步購置些從外海運來的物資,弄到內陸發賣,久而久之,這里已經形成了規模不小的地下市場,很多人千里迢迢趕奔這里,賴此為生,甚至因此推高了此地普通修士和凡俗物品的價格。
“不過,客官您要的雅間已經客滿。只有普通的房間了,可以么”
“可以。”公孫盛面如黑炭,面露不滿。
“好,按規矩,兩位前輩可以帶兩名仆役入住,丙字四號房,可以么”
“可以。”公孫盛摸起對方拿出的紅漆木牌,頭也不回的直奔房間,直到兩人坐定,才又不情不愿的打出隔音符,恭敬的對身后兩名佯裝仆役的修士道
“前輩,我們已經幫您二人遮掩了身份,是不是可以按照約定,放我們走”
“還早,還早。急什么,此地很快就有一場大機緣,何不留在這里”其中一人捋了捋黑白夾雜的胡須,不緊不慢的回應道。
公孫牧和公孫盛兩人相視一眼,均面露苦色,年紀更長,修為略勝一籌的公孫牧斗膽道,“前輩有所不知,我們二人乃是奉了太上掌門秦九貞的命令,前往淺山宗公干,如果長期不回宗復命,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無妨。秦九貞不是在專心融合天道么,沒那么多時間出宗。何況我們二人本就和你家太上掌門沒什么交情,倒也不在乎多一樁了。”
“不知道前輩接下來還需要我們做什么我等修為低微,想必也幫不上什么大忙。”公孫盛臉上略有慌亂,他不知道是不是那神秘的碎片導致自己運氣變差,以至于在淺山宗邊界,都能遇到兩位元嬰修士,話說這兩人沒有搶自己的任何東西,但也沒放自己走的意思。
“等。不要想著逃跑,雖然我們潛藏修為很辛苦,但須臾之間擒住你們二人,還是很容易的。”
淺山宗,東亭鎮。
江楓從未想過,赤霞門掌門曾寶賢,會和凌翔居的掌柜康達信同行,與之同來的還有一名面色彤紅的中年修士,與預想的御獸修士須髯飄飛,仙風道骨的模樣不同,這人手腳粗大,一副農人模樣,不過外露的金丹修為不假,甚至有逾越金丹中段,達到高段的趨勢。
“淺山宗的江掌門,這位是天理門的朋友,徐希道。”一旁做介紹的不是康達信,反而是曾寶賢。
“曾掌門倒是交友廣泛。”江楓按同輩身份行禮,將對方請到會客廳中,此間擺設還算簡單,但并不粗陋,說起來還是樂林門留下的家底。
“弘知,原本是天音寺苦寂寺的修士,也是我多年的朋友。”江楓也為三人引薦自己的隨從,弘知早已換上了淺山宗的袍服,只不過他手中新打造的赤砂念珠,還多少能彰顯他過去的身份,這也是苦寂寺高層的標志,他也為江楓籌備了一串更長的,足以在腕部纏上三圈,不過不去苦寂寺的院落,江楓一般是不戴在身上的,畢竟那東西只是個樣子貨,連件一階法器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