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的強者,多半身在罪城,但從這封印的情況來看,應是家族的傳承,就如同我們的血脈傳承一般,也就是說,他所在的家族,世世代代信奉這名身在罪城的強者,但卻被隱秘的力量屏蔽了。”言及此處,他忽然起身,右手在空中凌空一點,一副畫面頓時呈現在兩人身前。
正是被陣法束縛的江之問,此刻,他正處于深度昏迷之中,赤裸的上身,有多處碗口大小的斑痕。
“突然破禁,有兩種可能,其一,便是封印的施展者,意識到我們在破解,故意為之,想反向偵測我們的身份和所在;其二,便是他本身發生了什么變故。你速去調查,在天元南陸和北陸,到底最近發生了什么事。當然,沒有結果也沒有關系,依我看,三日內,封印必然會被我的秘法粉碎。可惜了,無法借用龍隱家族的力量,否則,這封印早就破除了。”
“這件事,龍隱家族即便知道也問題不大吧”訶云未明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畢竟龍隱智蕓是他的上一任道侶,并且育有兩名子嗣,雖然并不出眾。
“龍隱伯彥修為只差我一步。”
“我懂了。不過,兄長您一旦去了罪城”
“非也,我自是不會去的。”訶云穆多笑了笑,“我賭的,是此人是那名身在罪城的天級修士,唯一現存的道標。這才是我們在鯨海更進一步的可能。”
更進一步訶云未明在心中默念,字面的意思他是懂的,但具體的方法,他還是一頭霧水,不過他隨即想到兄長常說的那句話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
也罷。
“我們鯨海還是太閉塞了。”訶云穆多忽然感慨了一句,“所以,你應該知道這份機緣的重要性。冥冥中,我隱隱覺得這方世界,很快就會有大事發生,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
“你似乎被遺忘了很久。”
“聽說你叫二熊”
“這銀平隘這么冷,你還長的這么胖,是不是那些蠻人的血脈影響了你”
“你這是剛學會走吧”
十萬大山北麓,馮既明看著眼前蹣跚學步的小孩,心中除了驚奇,便還是驚奇,按照情報尋找,這便是轉生之后的朱謙牧了,除了比人族小孩早一步學走路,身形也更大之外,找這個人有什么用
他甚至連修士都還不是。
最重要的,根本沒法溝通。
算了,按計劃行事便是。馮既明轉身打出一道四階隔音符,將周圍左近隔絕,事實上,他已經用一件法器,讓周圍百丈之內的人沉睡,而獨留眼前這個孩童。隨后,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枚血跡未干的頭顱,這個倒霉鬼死在一炷香之前,是個路過此間的靈級修士,為了在這荒野人跡罕至之地找到他,馮既明振翅飛行了數十里,方才成功尋覓到合適的目標。
“來來來,不要怕”馮既明將那血淋淋的頭顱放在孩童身前,將他那稚嫩的小手放在發際線略高的頭顱之上。
頭顱之上早已貼好的符箓頓時被血紅的光芒浸染,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早已枯干的雙眸忽然有了神采。
“你給我帶來了麻煩。”那頭顱忽然張口說話了。
“呵,這死人頭果然有用”
“閉嘴,說正事”另一個聲音搶著說道,“是麻煩也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