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瓚緒為首的川軍將領卻提出了不同意見,認為統帥部和第五戰區長官部是在拿川軍將士的性命當兒戲,明明可以撤了,卻命令繼續死守,難道川中男兒的性命就這么不值錢么。
一切壓力都給了王銘章,他要守,自然川軍最高將領不能拒絕,如果棄守,以他的戰績別人也說不出怯戰而逃四個字,作為滕縣防區的總指揮,利用不到兩萬人的兵力,延遲了日軍半個月的,成功讓第五戰區布置好了防線,自身傷亡過半,已經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一二二師師部,團級以上的干部都在,二十多名將領站滿了軍情推演室,都是一個戰壕里趴過的兄弟,相互之間非常熟悉,放在平時,肯定是嘻嘻哈哈,不過今天氣氛非常凝重。
王銘章看著一眾下屬:
“情況大家也都了解了,說說自己的看法吧!是走是守,今天下午必須討論出來,估計明天日本人的增援就到了,錯過今天晚上,想走都不可能了”。
一群下屬就是低著頭不說話,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不管想著去留,都不想第一個開口,關系太大了,八千多條人命啊。
王銘章看著沒人說話,氣不打一處來:
“平時的囂張勁呢,以前開個會,半盒煙都能打破頭,今天這是都啞巴了,張宣武,平時你上躥下跳的最能蹦噠,你先說”。
張宣武臉上露出了苦笑,知道躲不過去了,心一橫:
“說就說,師座,我不想撤,我們川軍的情況你老人家都了解,不管在哪里,都是某些人的眼中釘,在哪里都是做炮灰的料,還不如在這里大干一場,為我們百萬川軍正名,不是都看不起我們么,說我們是叫花子部隊,喊我們是步槍煙槍的雙槍兵,諷刺我們是川耗子,老子早就受夠了,在哪里打鬼子不是打,老子全團兩千人,要不是冷槍他們突擊隊幫忙,早就戰死在龍山戰場了,如今多活一天都是賺的,武器彈藥充足,老子就是死在滕縣,也得把第十軍團的牙給嘣爛了”。
張宣武越說越激動:
“就算是撤,老子的團也可以做掩護,帶著這么多彈藥跑路,老子愿意,手下的川娃子也會看不起老子”。
王銘章并沒有張宣武一口一個老子生氣,自己的部下自己最了解,別看這貨滿嘴粗話,打仗就他腦子最靈光,并且手下的兵也悍不畏死,明白了張宣武德選擇,王銘章看向了七三一團的王文振。
王文振見師座的目光盯著自己,也沒有客氣:
“我帶著手下不眠不休的挖了幾天幾夜,戰壕和防炮洞都弄好了,完全經得住重炮和飛機的轟炸,就等著龜兒子上門送死了,撤?開什么玩笑,轉戰了大半個中國了,從來沒打過這么舒服的仗,我同意老張的意見,干他娘的!只要鬼子不用毒氣彈,只要老子還活著,鬼子就別想從北門進來一個兵”。
張宣武和王文振開了個頭,其它軍官也打開了話匣子,反正就是不能撤,死也得死在陣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