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為九寺之首,掌宗廟祭祀、宗室造冊等事宜。
太常寺主官為太常卿,正三品,李瑛讓李琮擔任這個職務,也是為了表示對老大哥的尊重。
但李琮對此并不滿足,都是李隆基生的,憑啥李瑛、李琦、李璘做皇帝,自己只能做個正三品的太常卿?
聽說李亨到了幽州之后都被任命為太師,并從忠王改封為齊王,相比之下,自己這個太常卿簡直不值一提!
要知道自己從前可是遙領過安西大都護、河南牧等正二品的職位,雖然是遙領的,那也不像太常卿這樣寒磣。
“八郎啊,這段時間可曾見過太上皇?”
閑聊了片刻之后,李琮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問道。
“嗨……老頭子看見我就煩,我看見他也煩,何必找不自在?”
李琚一臉嫌棄的擺手,然后就想起了自己企圖玷污楊玉環的這樁丑事,瞬間就警惕起來。
“怎么,大郎去興慶宮見過太上皇?”
“豈敢、豈敢!”
李琮訕笑,“監門衛看的緊,沒有陛下的圣諭,我可不敢去私自拜訪太上皇。”
李琚懸著的心方才落地:“哦……我還以為大郎去見過太上皇。”
“看來姑母所言非虛,李琚確實有把柄被太上皇攥住了,而且與二郎出現了裂痕……”
李琮在心里暗自嘀咕一聲,只是不知道這個把柄是什么呢?看來今天下午得出城去一趟終南山。
“大郎去宗廟做什么?”
“呵呵……明天八郎就知道了。”
李琮笑著賣了個關子,又問道:“八郎莫非還要去靈州押解錢糧?”
“誰說不是!”
李琚頷首:“錢幣倒是全押解回來了,但糧食還有七十多萬石,我讓兵部籌備了一萬輛馬車,準備帶去靈州,爭取兩趟全部運回長安。”
“自古以來押解錢糧都是偏將、下差干的,二郎竟然讓八郎擔任這種差事,真是……唉,不說了!”
李琮搖著頭為李琚叫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聽了李琮的挑撥,李琚的臉上果然浮出不忿之色:“唉……能有什么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人家現在是皇帝,要殺要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呵呵……八郎這話言重了,愚兄可什么也沒說!”
李琮發出一聲干笑,起身拍了拍李琚的肩膀。
“老八啊,你得提高下城府,別什么心事都嚷嚷出來,小心隔墻有耳。”
李琚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掩飾道:“大郎教訓的是,小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并無什么想法!”
兄弟倆又閑聊了片刻,李琚起身告辭,李琮客客氣氣的將他送出了太常寺。
晌午過后,李琮先去位于長安城南的宗廟巡視了一番,然后在偏殿換了一身便衣,帶著十余名心腹侍衛從明德門悄悄出了長安,策馬直奔終南山。
一個時辰之后,李琮抵達了玉真觀,求見持盈道長。
玉真觀修建的金碧輝煌,堪比皇宮,觀內有女道士三百余人,大部分都是妙齡女子,至于是真修道還是假修道,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呵呵……大郎來了。”
正在賞花的李玄玄聽說李琮便衣來訪,急忙派人將這個侄子帶到密室會晤。
原來李瑛納娶沈珍珠的當天,李玄玄在酒席上和李琮說了一番悄悄話,告訴他李琚與李瑛產生了矛盾,而且還有把柄攥在太上皇手里,因此勾起了李琮的好奇之心,這才特意把李琚帶進大理寺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