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對此完全相信,因為李璘從小就跟在李亨身邊,可以說是李亨一手把李璘帶大的,李琦遷怒到他的頭上完全可以理解。
正是由于李璘天天跟著李亨,故此與王忠嗣也算熟悉,所以李璘才在白孝德面前嚷嚷著求見王忠嗣,因為他確信王忠嗣不會弄死自己……
“武氏母子打不過二郎,便決定與幽州結盟。十六郎提出條件,將我與郭虛己還有十六郎的家眷一塊送到幽州,因此我才出現在這里……”
李亨滿臉感慨,坐在王忠嗣的對面訴說著自出現在幽州的前因后果。
王忠嗣命侍從奉上茶水,感慨道:“幸虧三郎沒有為幽州叛庭出謀劃策,陛下應該不會降罪于你。”
李亨端著茶盞,苦笑道:“我在幽州寸步難行,甚至走出大門都要被人盯梢,就算我想出謀劃策又能給誰劃?”
“十六郎到底是主謀還是傀儡?”王忠嗣呷了一口茶,問道。
李亨存心包庇李璘,說道:“張守珪與安祿山強迫十六郎做傀儡,他并不想做皇帝,只是被逼無奈,只能就范。”
“那就好!”
王忠嗣點點頭,“那我讓人把他從牢獄中放出來,暫時囚禁在家中,等候圣人發落。”
“多謝義兄!”
李亨也知道李璘犯的罪太大,讓王忠嗣做主把他釋放了顯然不可能,能保住性命就算是燒了高香。
“對了,把郭虛己也從牢獄中放出來吧?他從前是二郎的嫡系,只因是十六郎的親娘舅,所以才遭到牽連,被武氏母子抄了家。
去年冬天,他與我一起從洛陽被解送到幽州,雖然被任命為司空,但也沒有任何權力,被張守珪嚴防死守,并非叛賊。”
李亨放下茶盞,又替郭虛己求情。
王忠嗣痛快的答應下來,命白孝德去一趟大獄,把李璘送回“皇宮”暫居,等候朝廷發落,同時把郭虛己給釋放了。
李亨又建議道:“幽州城里面最重要的是安祿山的兒子安慶宗,如果能夠把他抓住,就可以作為質子要挾安祿山。”
“來人,去牢獄中查一下,可曾抓到安祿山之子安慶宗。”
王忠嗣十分信任李亨,當即派人去尋找安慶宗的下落。
半個時辰之后,白孝德來報:“啟稟節帥,這個安慶宗就是幽州偽庭的工部尚書吧?”
李亨點頭:“就是他,此人乃是安祿山的長子。”
“已經被抓進了大獄,既然他是安祿山的兒子,那末將就派人重點看守,免得被他逃走。”白孝德答道。
李亨又叮囑道:“還有那個刑部尚書張通儒,他也是安祿山的心腹,也莫要被他逃了!”
“這樣吧,有勞忠王給末將寫一份名單,將罪大惡極之人全部列上,末將對著名單抓人。”
白孝德不想再白跑幾趟,當先便向李亨求了一份名單,然后比照著抓人。
王忠嗣與李亨闊別了好幾年,當下便命軍中庖廚設宴,兄弟二人就在刺史府內對飲,至于政事則全交給衛伯玉打理。
但衛伯玉是個武將,內政能力只能說馬馬虎虎,撐不起這么大的攤子。
李亨再次提出建議:“幽州的官員全部被義兄下了大牢,刺史、別駕、長史、司馬全部空缺,必須內政了得之人方能穩定局勢,小弟建議不如提拔郭虛己暫代幽州刺史,主持政務。”
“三郎言之有理!”
王忠嗣立馬派人把郭虛己邀請到刺史府,坦誠相告:“郭侍郎,忠王舉薦你出任幽州刺史,穩定局勢,還望莫要推辭。”
郭虛己在長安的時候擔任兵部侍郎,與王忠嗣也算熟悉,當下也不推辭,拱手領命。
“既然節帥如此信任郭某,定當竭盡所能,不負所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