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云雨過后,雨住云收。
“江采萍”從身子底下抽出一塊白布,上面有滴滴落紅,鮮艷如同梅花。
“陛下請過目。”
“江采萍”低著頭,一臉嬌羞的嬌呼一聲。
李瑛很滿意:“呵呵……不錯,果然是處子之身,朕很欣慰,今晚就在你這里下榻了。”
“江采萍”道:“謝陛下恩寵,妾身一定會好好侍奉陛下。”
為了取信李瑛,“江采萍”又撒嬌道:“陛下,我阿耶做了二十年的官,到現在還只是個八品的縣丞,你能不能提拔一下他?”
李瑛笑道:“自然可以,朕回頭傳旨晉升她為泉州長史。”
“謝陛下!”
“江采萍”盈盈施禮,儀態萬千。
兩人又閑聊了片刻,在“江采萍”的伺候下李瑛穿上龍袍,舒展了下筋骨:“朕有些腰酸背痛,陪朕到外面走走!”
“臣妾遵命。”
“江采萍”整理了下凌亂的發髻和衣衫,挽著李瑛的胳膊,并肩走出寢殿,再走出內殿,邁過外殿的門檻來到了拾翠殿外。
時近傍晚,紅日西墜,晚霞將西方染的一片璀璨,美不勝收。
霞光落在拾翠殿外面的一株株梅樹上,金光燦燦,幽香撲鼻,讓李瑛有些心曠神怡,忍不住閉上眼睛貪婪的嗅著梅花的芳香。
“阿嚏!”
“江采萍”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而且連續好幾個。
“啊……阿嚏!”
“阿嚏!”
李瑛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怎么,感冒了?”
“江采萍”急忙掏出手帕捂住口鼻:“什么是感冒?”
“就是風寒。”李瑛解釋道。
“江采萍”恍然頓悟,解釋道:“那倒沒有,只是我對梅花有些不適,靠近了總是渾身刺撓、呼吸不暢。”
“你這是過敏!”
李瑛又告訴了“江采萍”一個新名詞,正要給她解釋“過敏”是什么,忽然在心里暗道一聲“不對,這情況不對!”
歷史上的江采萍酷愛梅花,在她得寵的時候,李隆基命人在她居住的宮殿周圍栽了幾百株梅樹,因此得名“梅妃”。
一個對梅花過敏的人,還會喜歡梅花嗎?
這不符合邏輯!
“何為過敏?”
“江采萍”撲閃著雙眼,一臉謙虛好學的表情。
李瑛并沒有回答她,反問道:“你既然對梅花過敏,那為何又酷愛梅花?”
“江采萍”已經被李瑛把思維帶偏,渾然沒注意到這個問題的陷阱所在,下意識的回答道:
“我并不喜歡梅花啊,我最討厭的就是梅花了!”
“事實上,臣妾什么花都不喜歡,如果非要讓我說一種最喜歡的花,那就是荷花。”
“嘶……這人不是江采萍!”
李瑛內心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汗毛倒豎。
此女究竟是何許人也?
膽敢冒充良家子入宮,而且還演的滴水不漏,要不是她無意中透露最討厭梅花,自己根本不會猜到她是冒名頂替。
答案只有一個,這女人是個刺客!
李瑛現在有些后怕,適才云雨的時候,如果這個女人給自己胸口一刀,那明天太子李儼就可以繼位了。
那么是何人派遣刺客謀殺自己?
一瞬間,李瑛的腦海中掠過無數答案。
是誰把她送到自己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