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嵩想了想,回復道:“臣記得他是河間景城人,乃是幽州公孫氏的三房,在萬歲通天年間遷徙到了河間。”
“那就委任這個公孫玄為河北布政使。”
李瑛對這個公孫玄的身世非常滿意,雖然他是河北士族,但又不是范陽盧氏、博陵崔氏這兩大門閥。
這無疑會讓其他河北士族看到希望,消除他們對大唐朝廷的不滿情緒。
如此一來,李瑛的手底下已經有四名河北籍高官,分別是正三品的蒙古都護高適,河北渤海郡人士。
正三品的安南都護崔顥,正四品的兵部侍郎崔寧,兩人都是出自博陵崔氏,而且還是堂兄弟,這無疑會提升博陵崔氏在河北士族的地位。
最后就是剛剛被提名擔任河北布政使的公孫玄,河間郡景陽縣人士,屬于幽州公孫氏的分支。
有句話叫做“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要徹底打消河北士族的不滿情緒,需要一步步的循序漸進,李瑛決定對河北人的提拔到此為止,過一段時間再擇機起用河北官員。
否則,短時間內大量提拔河北人,怕是又輪到江南、河南士人不滿了,明顯的厚此薄彼,實乃上位者大忌。
“這樣一來,就剩浙江境內還有戰爭了,諸位愛卿再舉薦一個文武雙全的人選?”
李瑛輕聲問道。
李適舉薦了京兆籍官員第五琦,韋堅舉薦了河南洛陽人房琯,張九齡則舉薦浙江杭州人許萬年。
李瑛只考慮了三秒鐘,便果斷的選擇了目前在長沙郡擔任太守的許萬年出任浙江布政使。
在李瑛的腦海中,對這個第五琦與房琯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
這兩人似乎都在李肅手下當上了宰相,其中第五琦算是一個理財專家,曾經掌管大唐的鹽、鐵,以及鑄錢,功過參半。
最后因為他擔任宰相的時候鑄大錢,導致物價通脹,民間怨聲載道,惹怒了李亨,被貶出長安發配到重慶一個州去擔任長史。
房琯出自河南洛陽,與開國功臣房玄齡一個家族,但不是房玄齡的直系后裔。
房琯屬于典型的馬謖式人物,紙上談兵,夸夸其談,在李亨剛剛登基后獲得重用,被任命為兩京兵馬節度使,在郭子儀、李光弼之外自統一軍,共同討伐安史叛軍。
彼時已經將近六旬的房琯躊躇滿志,率領七萬人馬從靈州進入關中,準備奪取長安。
只是房琯這個書生的運氣不好,遇上了安祿山手下的頭號悍將安守忠,還未開戰,結局便已經注定。
房琯根據兵書記載弄了兩千頭牛,打算效仿戰國時期的田單大擺火牛陣。
卻被安守忠將計就計,命令部卒擊鼓鳴金,鼓噪吶喊,嚇得尾巴上捆了柴草的兩千頭火牛掉頭就跑,將跟在后面的唐軍沖的陣腳大亂,自相踐踏之下死傷無數。
安守忠率領叛軍隨后掩殺,陣斬四萬唐軍,讓李亨遭遇了稱帝之后的第一場大敗,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陳濤斜之戰”。
目前,年已四旬的房琯擔任衛尉少卿,第五琦則在戶部下屬的度支司擔任五品的郎中。
對于這么兩個人物,李瑛自然不敢委以需要涉及軍事的布政使之職,因此選擇了相對陌生的長沙太守許萬年。
第一,這許萬年現在的職務是地方一把手,對于軍事應該有一定的水平,再者這人是浙江杭州人,也可以用他穩定江南人心。
就這樣,浙江布政使的人選也確定了下來,剩下的就是暫時沒有被戰火波及的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