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敬拿著楊國忠的腰牌來到萬年縣衙,正在當班的是一個姓宋的捕頭,見張小敬深夜到來,便問他有何貴干?
“奉了楊縣丞的命令,帶人前去東市一帶捉拿潑皮謝阿三。”
張小敬晃了晃手里的令牌說道,“此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宋捕頭馬上查閱卷宗,很快查到謝阿三住在東市附近的靖恭坊,當即親自與張小敬帶了十來個捕快連夜殺了過去。
兩炷香的功夫之后,一行十余人進入了靖恭坊,找到坊正詢問“謝阿三”的住所。
坊正不敢怠慢,急忙前面帶路,領著官差找到了謝阿三的家門前。
“這個宅子就是謝阿三的家!”
謝阿三祖祖輩輩都是長安人,承蒙祖上余蔭,繼承了這套四合院,娶了一個媳婦,生了兩個孩子。
但他不務正業,終日游手好閑,跟街上的一幫潑皮無賴在東市收保護費,靠著一些擦邊的勾當營生。
謝阿三知道天子腳下不能無法無天,做事還算有的放矢。
他勾結那些無良商家給買主缺斤少兩,若是被買主察覺找上門來,謝阿三就會帶著潑皮出面把人攆走,以此來獲得無良商家的孝敬。
與其說是欺行霸市,還不如說是狼狽為奸。
由于謝阿三也沒有惹太大的事,萬年縣衙的人對他的行為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這次謝阿三牽涉到青龍坊大案,那些平常拿過謝阿三好處的捕快誰也不敢再包庇他,畢竟這件案子驚動了當朝圣人,誰敢牽扯進來那就是一個死!
“進去!”
宋捕頭做了一個翻墻的動作,馬上就有身手矯健的捕快翻墻入院,迅速從里邊打開了院門。
張小敬馬上率人沖進院子,一腳踹開正房門,在黑燈瞎火中佩刀紛紛出鞘,“嗆啷”聲大作。
“誰?”
黑暗中響起女人的驚叫聲與孩子的哭泣聲。
伴隨著火折子亮起,有人點燃了掛在墻上的油燈。
在跳動的燈光下,只見床上有一個婦人驚慌失措的將兩個光屁股的孩子攬在懷中。
“謝阿三在哪里?”
張小敬收刀歸鞘,雙手叉腰問道。
人是他查到的,所以絕不能讓別人搶了自己的功勞!
看到來的是官府中人,謝妻心中稍安,從床頭摸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你們找那死鬼也不白天來,大晚上把孩子嚇出個好歹你們給包著嗎?”
“少廢話,快說謝阿三去哪了!”
張小敬伸出手指戳著謝妻的鼻子,惡狠狠的問道。
謝妻道:“那死鬼已經兩天兩夜沒回家了。”
“可知道他去了哪里?”張小敬追問。
謝妻恨恨的道:“最近好像跟城西的陳冠西在一起廝混!”
“搜一下謝家,看看有無可疑物品。”
張小敬揮手下令,儼然以官差頭目自居。
他是楊國忠的好友,也是萬年縣不良人的頭目,在場的捕快也就賣他個面子,十幾個人分頭在謝家搜尋起來。
“張隊,啥也沒搜到。”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眾官差俱都一無所獲。
“走!”
張小敬帶著捕快離開了謝家,留下兩個人在暗中盯梢,隨后與宋捕頭前往城西的長安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