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縣丞大人,我們在儀王府后院挖到兩具尸體,其中一具正是謝阿三,另有一具尚在挖掘中。”
楊國忠同樣喜出望外。
這下自己的萬年縣丞算是坐穩了,再也不用被送回去蹲大獄了!
“呵呵……儀王殿下,怪不得你蠻橫無理的不讓官差進門,原來嫌犯死在了你的家中!”
伍甲笑著收劍歸鞘,“看來我可以去向圣人復命了。”
劉太妃的身體在顫抖:“十二郎,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璲繼續硬著頭皮抵賴:“我怎么知道家中有尸體?我們儀王府上下四百口人,天知道哪個把嫌犯帶進來的?”
李璲的妻妾幾乎都嚇傻了,一個個驚慌失措的來到門口傻站著,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就在這時,忠王李亨與妾室張庭,潁王李璬、延王李玢、濟王李環等人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的看熱鬧。
“十二郎怎么可能會跟一個潑皮有交往?肯定是下人干的!”
“十二哥急公好義,為人豪爽,絕不會牽涉青龍坊大火案,肯定是有人陷害!”
“天知道什么人把尸體埋在了十二哥的院子里,咱們進去看看!”
伍甲挺身擋住了一眾親王的去路:“諸位親王請留步,此案干系重大,案發現場不得擅入!”
李環不屑:“什么意思?我們到自己兄長家里喝茶,還輪到你們錦衣衛來管?”
“是啊,錦衣衛好大的威風,管天管地管空氣,現在竟然不讓自己的兄弟進哥哥的家門,你們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是誰給你們的膽量?”李璬也跟著起哄。
李玢火上澆油:“走……咱們就進去瞧瞧,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擋我道,我他娘的一劍戳死他!”
唯有李亨兩口子站在后面察言觀色,不肯輕開口。
有了兄弟們的撐腰,李璲壯著膽子辯解:“兄弟們,我老十二是冤枉的,大伙可要替我做主啊!
我是不滿圣人給咱們宗室發放寶鈔,甚至我還揚言找機會弄死劉晏,但我只是發泄下心中的不滿而已。
大伙都知道我這人脾氣暴躁,嘴上沒有把門的容易闖禍,但我怎會知法犯法,縱火行兇?
一定是有人殺害了嫌犯,埋在我的府中栽贓嫁禍,兄弟們可要替我做主啊!”
“這劉晏得罪了天下人,活該被燒了府邸,只可惜沒被燒死!這句話我李璬說的,是不是也涉嫌縱火?”
李環說道:“要我說啊,這青龍坊大火燒的好,把那造幣廠一把火燒了才好,發紙幣糊弄鬼是吧?”
李玢吆喝道:“不行啊,我也得回家翻翻菜園子,說不定我家里也埋著尸體呢,整個長安想弄死劉晏的人多了去!”
李亨捻著胡須偷笑:“呵呵……兄弟們消消氣,消消氣,先弄清這尸體怎么出現在十二郎家里再說?”
局勢一時有些失控,楊國忠嚇得躲在錦衣衛后面不敢露頭。
自己一個小小的六品縣丞,哪里敢得罪這么一幫親王。
伍甲奮力擋住眾人的去路:“諸位親王對不住了,在圣人口諭下來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內!”
李璬沖在最前面:“老子就進去,你有本事捅死我,沒本事滾一邊去,錦衣衛了不起嗎?”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只見來的正是身穿紫色官袍的大理寺卿李琬。
原來榮王妃鄭氏見勢不妙,急忙派人快馬趕往皇城向在大理寺當值的丈夫報信,讓他快速返回十王宅。
李琬結束早朝回到衙門,正在與御史大夫崔希逸閑聊,聽說萬年縣衙的人把十王宅堵了,楊國忠奉旨搜查縱火嫌犯,甚至還出動了錦衣衛,頓時大驚失色。
顧不上給崔希逸解釋,李琬立刻帶著五六名隨從離開大理寺,快馬加鞭返回了十王宅,恰好看到了這亂糟糟的一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