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們蛇鼠一窩,大理卿是韋堅的妹夫,刑部尚書是韋堅的摯友,要定我談平的死罪,豈不是易如反掌?”
李亨氣的拍桌子:“談平,你休要信口雌黃,本王秉公審判,何來包庇?如果韋堅當真涉案,孤一樣會向圣人據實稟奏!”
皇甫惟明道:“此賊明顯是在誣陷韋堅,先把他押解下去,待我們調閱了水部司的賬目,前往岐山水庫現場勘察之后再下結論。”
李亨對此表示同意,揮手吩咐大理寺的差役把談平關進大牢,“把嫌犯談平押解下去,給他戴上腳鐐與枷鎖。”
“官官相護,官官相護啊,韋堅是主謀,你們都想包庇韋堅,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談平大喊大叫,咆哮公堂。
“來人!”
皇甫惟明勃然大怒,丟下一支令簽怒喝:“談平蔑視公堂,先重責二十刑杖,再關進大牢收監!”
對面的李白急忙起身反對:“皇甫尚書,嫌犯剛剛舉報韋堅,你就使用大刑,這確實有包庇的嫌疑,不可用刑!”
皇甫惟明蹙眉:“怎么?李太白你相信這談平的話,認為是韋子全指使他中飽私囊,偷工減料?
你要知道,他可是工部尚書,這兩年來為朝廷立下了許多汗馬功勞,在治理黃河、興修水利上面成績斐然,他怎會置名譽于不顧,貪墨贓款?”
李白傲然道:“下官與韋尚書不熟悉,對他的人品不敢妄加評論。但這談平既然檢舉韋堅,那韋堅就是嫌疑人。
就算不把韋堅收監,也應該先進行調查再下結論。
而不是先對談平用刑,這樣難逃屈打成招,甚至故意包庇之嫌!”
皇甫惟明面露慍怒之色:“李白,別以為你在隴右殺了幾個縣令就目中無人,恃才傲物!
你有本事去把韋堅抓起來啊?
他如果是談平貪污案的主謀,我皇甫惟明愿與他同罪。
若韋堅是被誣陷,你李白可敢辭官謝罪?”
李白冷笑:“我為何辭官謝罪?我是來審案子的,不是來賭博的。既然嫌犯交代韋堅有嫌隙,就應該慎重調查,而不是用大刑來堵住嫌犯的嘴巴。”
李亨聽得心煩意亂,拍案道:“莫要吵了,案子還沒有審出眉目了,主審官反而先吵翻了天,哪有這樣的道理?”
“來人,把談平關進大牢,待本王向圣人稟報之后再做定奪!”
談平逃過了大刑更加囂張,在被大理寺的差役拖下去的時候放聲高呼。
“李青天你可要為下官做主啊,韋堅才是幕后主謀,我只是一個從犯!”
等談平被押下去之后,李亨掃了皇甫惟明與李白一眼,問道:“本王現在要去面圣稟報此案涉及韋堅,你倆可愿隨孤同去?”
皇甫惟明叉手道:“我與忠王一起去大明宮面圣。”
李白道:“你們去吧,我要去岐山水庫實地勘察。”
李亨表示同意:“如此也好,太白先去現場勘察。務必帶上刑部、工部的相關人員,仔細核查,爭取做到證據確鑿。”
從長安到岐山縣三百里路程,要動身也是明天,李白只是不想與兩人一塊面圣,打算等兩人出宮后再去打小報告,把兩人今天的表現如實向圣人稟報。
“我就不陪兩位進宮了,明日天亮我帶人去岐山縣核查現場,兩位留在皇城審核水部司的賬目,審訊那些供應沙土、石灰的奸商。”
隨后,三人走出大理寺分道揚鑣,李白回了位于平康坊的家,李亨則與皇甫惟明前往大明宮面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