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校尉喜出望外,急忙彎腰作揖:“若蒙國丈提攜,實在是小人祖墳冒青煙了!”
隨著徐校尉一聲令下,丹鳳門緩緩敞開,薛絳拱手致謝,隨即一拂袍袖,大步流星的進了大明宮。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薛絳穿過御橋、宜政門、紫宸門來到蓬萊殿前駐足,向殿外值班的宦官詢問圣人可曾在此夜宿?
當值的宦官識得國丈,畢恭畢敬的答道:“回國丈的話,圣人歲首那一夜曾經在此寢宿,這幾日卻是不曾來過。”
薛絳放下心來:“你進去告訴皇后,就說老夫有急事找她。”
“喏!”
小太監立刻走上臺階,抬手敲門:“有勞里面的姐姐轉告皇后娘娘,就說國丈前來拜訪。”
殿內的宮女聞言馬上去轉告皇后:“啟稟娘娘,國丈正在門外求見。”
薛柔每天都有早睡早起的習慣,此刻正在親自教導次子李健,以及兩個女兒李曄、李攸讀書,得知父親到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現在也就剛剛辰時吧?父親為何這么早進宮,莫不是母親身體不適?”
薛柔在心里暗自嘀咕一聲,當即吩咐三個兒女好好讀書,不要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偷懶,否則一定會嚴厲懲罰,隨后親自來到前殿與父親相見。
“臣拜見皇后!”
薛絳雖然心中焦急,但見到女兒之后還是沒有忘記施禮。
薛皇后道:“殿內無人,阿耶就莫要多禮了,你這么早就來到大明宮,莫不是家中出事了?”
薛絳道:“家里倒沒有出事,就怕東宮那邊會出事。”
薛柔一臉不解:“父親此話怎講?”
“我問你,那韋氏何時臨盆?”
薛絳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
“韋氏?”
薛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應該會在二月底、三月初這幾天吧?”
薛絳道:“儼兒六月初十迎娶的韋氏,按照日期推算,最快也要在三月底才是產期。
今天只是正月初三,按照道理來說,韋氏也就是懷孕七個月左右,你看她的肚子像是七個月的大小嗎?”
“唉……父親有所不知!”
薛皇后嘆息一聲,當下把李儼與韋熏兒未婚先孕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
“女兒教子無方,此事難以啟齒,因此并未告知你與母親。”
“其實女兒也不喜歡這韋氏,奈何儼兒他壞了人家女孩的清白。
兩人又情投意合,女兒不忍心棒打鴛鴦,所以也就勉強同意了這樁婚事,讓韋氏進宮做了太子妃。”
薛絳繼續固執己見:“就算太子與韋氏未婚之前做出逾禮之事,但韋氏人在宮外,誰能保證這個孩子一定是儼兒的骨血?”
薛柔聞言,臉色頓時凝固了下來:“韋堅父子不會這么大的膽子吧?他敢讓女兒懷了別人的孩子,再嫁入東宮?”
“萬一韋堅不知道?甚至是就連韋熏兒自己都抱著僥幸心理呢?”薛絳反問。
薛柔的眉頭不由自主的鎖了起來:“那以父親之見,應該如何處置此事?”
薛絳背負雙手,在女兒面前走來走去:“其一,先向儼兒了解兩人初次同房的準確日期,再確定韋熏兒的準確產期。
如果時間能對的起來,事情的嚴重性倒是稍稍降低了一些。
如果日子對不起來,非但韋氏與肚子里孩子保不住,只怕儼兒的太子也要丟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