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你就是這樣對下人頤指氣使的嗎?”
薛皇后再也忍不住,開口質問,“真是好刁蠻的語氣!”
“誰?”
韋熏兒被嚇了一跳,急忙一骨碌爬了起來。
當看到皇后一臉怒容站在眼前的時候,登時被嚇得睡意全無,急忙掀開被窩下床施禮。
“哎呀……母后何時來的?兒媳失迎了,母后恕罪!”
薛柔看在韋氏胎兒的份上,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
“你有孕在身,本宮不怪你貪睡,我來問你個問題,還望你要如實回答,切勿欺瞞本宮!”
韋熏兒有些心虛,捧著肚子坐在床邊。
“母后要問話,派個小黃門來通稟一聲,兒媳自會前往蓬萊殿,何須勞煩母后大駕。”
薛柔絲毫不理睬韋熏兒的殷勤,冷著臉道:“本宮提醒你,我所問之事關系重大,你敢說半句假話,你的太子妃之位難保!”
站在身后的徐福慧默契的朝隨行宮女揮揮手,將所有人從寢殿內斥退,獨自一人留下來聽候差遣。
韋熏兒見皇后來者不善,只能老老實實的配合:“母后直管問,兒媳絕不敢說半句謊言。”
“你第一次與太子逾禮是何時?”
薛柔面若寒霜的發問。
韋熏兒馬上意識到,皇后這是懷疑自己的孕期有問題了,所以才上門來興師問罪,果然被李儼這個烏鴉嘴猜中了!
“這個、這個……兒媳有些馬虎了,當時大郎喝了酒,酒后亂性,兒媳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意,便半推半就……”
韋熏兒吱吱嗚嗚,顧左右而言他。
薛皇后聲音陡然提高:“本宮問你日子,沒問你細節。”
韋熏兒搪塞道:“大概是四月下旬吧……”
“四月下旬是何時?四月二十一還是二十九?”薛柔追問。
韋熏兒繼續吱嗚:“可能是二十一、二這幾天,具體有點模糊了。”
“初次逾禮之后,你與太子又私會了幾次?”薛皇后再問。
韋熏兒心念轉動,李儼既然被喊到了蓬萊殿,那肯定也被詢問過同樣的問題,自己若是撒謊,肯定會惹怒這個婆婆,不如老老實實的坦白從寬。
“回母后的話,大概有五六次的樣子吧,兒媳也知道這樣不對,只是看到太子情難自已,只能從了他……”
韋熏兒低著頭說道。
在交代事實的同時,不動聲色的把責任推到了李儼的頭上。
不是我不守婦道啊,實在是你兒子饑渴的不行,我就只能從了他,這可不怪我!
薛柔也看出韋熏兒在跟自己打太極拳,但好在她沒有撒謊,說的與李儼倒也能夠對的起來,總算沒敢欺騙自己,心中的怒火稍稍散去。
“韋氏啊,你可知道何時臨盆?”
薛柔語氣雖然緩和了一些,但卻直奔今天的主題。
韋熏兒心念電轉,謹慎的答道:“兒媳未婚先孕之事,母后與父皇也早就知道了,所以兒媳的產期肯定要在三月份之前,大概在二月中旬吧?
兒媳正想讓太子與母后商量,等孩子臨盆的時候把消息隱瞞一個月左右,免得引來流言蜚語。
兒媳名聲受損事小,若是讓太子授人以柄那就是臣妾之罪了!”
韋熏兒這話說的并沒有毛病,讓薛皇后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嘀咕一聲。
“好一個韋氏,看來早就想好了托辭!”
當初李儼堅持迎娶韋氏為妻的時候,就已經挑明韋熏兒有了身孕,所以現在也不能指責她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