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二郎今天出城了?”
韋熏兒扇著手里的團扇,眼光帶著狐疑問道。
李健知道瞞不住,爽快的承認:“今天是祖母的誕辰,母后派我去細柳原上墳,誰知走到城西的時候遇到了那幫瓜農鬧事,非要攔住我討個說法。
差點沒把小弟嚇死,幸虧長安縣衙的人來得快,小弟方才沒被這些瓜農打死。”
韋熏兒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適才韋全派人來稟報了,說是那些瓜農在莊園門前看到了你,嚷嚷著要告狀,方才引起了沖突。”
“姓韋的他放屁!”
李健氣的破口大罵,“那幫瓜農并不知我的身份,是他們把我包圍了起來,禮部的差役唯恐出事,方才向他們告知了我越王的身份。
就算我不從門前路過,這幫瓜農也是要鬧事的,到那時可能會在大理寺門口鬧事,整個京城的人可就都知道了。
這個姓韋的辦事不靠譜,還不趕緊讓兄長把他換了!”
韋熏兒嘆息道:“唉……誰知道韋良昭的兒子這么不中用,事情鬧大了,太子這不正在和幾個心腹商量對策。”
李健道:“我來東宮就是幫兄長想想辦法,盡量把此事壓下去,免得影響他的聲望。”
“那妾身在這里替你兄長謝謝你了!”
柳熏兒大為感動,起身向李健致謝,俯身的時候胸前白花花一片,畢竟正是哺乳期的婦人。
“嫂嫂勿需多禮!”
李健朝韋熏兒的抹胸里面瞄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將她扶起,“你與太子放心,母后那里我一句都沒提。”
兩人正說話間,一臉煩躁的太子從麗正殿返回。
李健起身施禮,又把剛才的措辭說了一遍,說母親命自己出城去給祖母上墳,途徑莊園恰好撞見這幫瓜農鬧事,自己放心不下,這不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就過來問問……
“唉……愚兄與屬官商量了一番,只能花錢買平安,把這件事盡量控制在長安縣衙這一級。”
李儼也沒有拿這個親兄弟當外人,把方才的計劃如實道來。
“按照韋全、元乾的意思,本來只想付給瓜農尾款的一成,沒想到引起了雙方械斗,死了七八個人。
為了避免事情鬧到京兆府,孤適才與韋良昭、元載他們商議了一番,決定花錢擺平。
把尾款給瓜農長到三成,另外給死者每人撫恤三十貫,爭取哄著他們離開長安,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長安令第五琦說了,只要這幫瓜農不鬧事,他就和稀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這件糊弄過去,正所謂‘民不告官不究’。”
“這樣的話,兄長可要多賠錢了!”
李健一臉心痛的說道,“多出兩成就是四千貫,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李儼唉聲嘆氣的道:“那又有什么辦法?萬一這事鬧到京兆府或者大理寺,追查起來,孤私自經商的事情還能瞞住?”
“韋良昭、元乾、杜長生這三人可曾答應替我們賠一部分?”
韋熏兒搶著問道,在李儼去參加會議的時候,她就在耳邊再三絮叨,無論如何都要讓這三人承擔一部分虧損。
李儼嘆息道:“都火燒眉毛了,哪有功夫討論這些,先把這些瓜農穩住再說吧,萬一傳到父皇或者母后的耳朵里,孤這個太子怕是當到頭了。”
李健頷首道:“兄長說的是,為今之計,還是先破財免災更好!”
“二郎啊,你可千萬要幫愚兄保密,若是讓母后知道此事,愚兄就完了!”
李儼唉聲嘆氣,欲哭無淚,好言懇求這個親兄弟。
李健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兄長放心,小弟肯定會幫你渡過這個坎,不就是死了幾個泥腿子嘛,多大點事情,無需擔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