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韋全、元乾的計算,莊園尚欠這些瓜農兩萬貫的尾款,李儼的底線是最多再出三成,也就是六千貫。
而瓜農則要求最低支付五成,另外加上死者與傷者的撫恤金,加起來大概一千四五百貫,雙方依舊存在著巨大的分歧,一時間很難達成協議。
就在這時,喬裝成老農的陳玄禮騎著毛驢來到了莊園外,亂糟糟的現場也沒人注意這個老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正在談判的那座屋子!
“喂,后生,跟莊園的人談好了嗎?”
陳玄禮把毛驢栓到莊園外面,湊到一個年輕人跟前,用草帽扇著風問道。
“談好個屁!”
這年輕人罵了一句,“按照我們幾個的想法,事情都已經鬧起來了,必須鬧到大理寺,讓莊園的人支付我們所有尾款,還得給冤死的兄弟償命。
誰知道幾個狗日的帶頭人開始妥協,七成都不要求了,現在居然想答應莊園支付三成了結的請求,真他娘的坑人!”
“那帶頭的肯定收了莊園的好處,所以才積極的替莊園說話!”
陳玄禮提高嗓門起哄,“等他們談好了,大伙兒只能拿到五成甚至三成,而那些帶頭的肯定能拿到全部尾款,甚至賺的更多!”
陳玄禮的話引起了周圍幾個年輕人的響應,紛紛攥拳響應。
“這位老伯說的是啊,我看那周樹木和趙有財昨晚回來之后就閃爍其詞,八成是收了莊園的好處!”
“狗東西,咱們賣命他吃人血饅頭?”
“咱們若是早打算與莊園議和,又何必鬧事,搭上了七八個同行的命?”
“說的是,咱們搭上了八九條性命,居然還要不回欠款,那咱們對得起死去的這些兄弟嗎?”
“嗚嗚……阿耶,你死的好慘啊,你死了兒子都要不回錢來,我真是沒用啊……”
一個少年的哭聲瞬間點燃了現場的怒火,眾人紛紛舉起拳頭吶喊。
“把里面的人拉出來,我們自己的利益憑什么讓別人代表?誰也甭想代表我!”
“說得對,莊園欠我的錢就得跟我談,憑什么讓別人代表我?”
就在這時,周樹木與趙有財帶著幾個人走了出來,滿臉堆笑的道。
“諸位兄弟,經過我們與莊園的辛苦談判,他們同意支付尾款的三成五,再多實在拿不出來了,大伙兒聽我……”
周樹木話沒說完,就被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抓住了衣襟,不由得面色大變,全力掙扎,“放開我,你想做什么?”
陳玄禮猛地一拽周樹木的衣襟,登時給他扯開,懷里四塊金燦燦的金餅頓時掉落在地,在陽光照耀下熠熠奪目,璀璨生輝。</p>